四十五紅金魚
薛白靠在炕上,一邊曬太陽,一邊縫著什麼東西。
縫一會兒他還要把宋嘉祁的龍貓零錢包拿出來比一比,看看自己縫得像不像。
越比,薛白的眉頭就皺得越緊。
他歎了一口氣,把小零錢包和自己縫得那個遠遠地丟在炕尾,賭氣不弄了。
那日宋嘉祁說想到了個賺錢的法子,回來就跟薛白說了。薛白也不耽擱,回家拿了布就開始做——他還不舍得用宋嘉祁新買的布頭,就拿之前做嫁衣剩下的紅布布頭縫了起來。
紅色嘛,就不適合縫龍貓了。薛白左看右看,看見了鄰居家院子裏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
薛白喜歡小動物,要不是現在季節不對不好養活,他還想在自己家院子裏養上幾隻雞呢,回頭下了蛋還能給宋大哥改善夥食。
過了兩天,薛白把成品拿給宋嘉祁看。
宋嘉祁:“(⊙o⊙)不錯嘛!”
薛白有點小得意。
宋嘉祁又把大公雞拿來仔細看:“小白這紅金魚縫得真不錯,放進水裏都能遊啦!”
薛白:“……”
什,什麼紅金魚他見都沒見過!qaq
又過了兩天,蓮娘過來串門,問起以後二人的打算,宋嘉祁不知道從哪裏“嗖”的一下就把薛白的大作拿了出來:“娘你看,小白這紅金魚做得活靈活現的,小孩子肯定喜歡;不說小孩子,就是大人,大過年的這紅金魚掛在家裏也喜慶:這叫年年有餘,我想著讓小白多做幾個,回頭拿去鎮上賣賣試試。”
蓮娘接過來眯著眼仔細一看:“紅金魚?”
宋嘉祁大致一比劃,蓮娘就明白了:“哦!我知道,前年村長弄回來的年畫上,就畫了有金魚!”再低頭看看手裏薛白做得:“像啊,真像的!”
蓮娘歡喜極了,高興地拉著薛白的手:“想不到我兒還有這本事!”那模樣就像一個現代的媽媽看著奧數得了冠軍的兒子。
薛白:“……”
這兩個人要是嘲笑他就算了,竟然是真心實意地誇獎他做得像紅金魚啊!
……誰沒事兒記得前年的年畫什麼樣啊?我是沒見過紅金魚的啊o( _
回去之後薛白就把那“紅金魚”偷偷藏了起來,壓在箱子的最底層,並且決定把這其實是隻大公雞的事實瞞宋大哥一輩子!!
之後也不怕浪費布了,拿著宋嘉祁新買的軟軟的白棉布,薛白打算照著宋嘉祁的零錢包做個一模一樣的。
之前是把活物轉換成布偶,做不好是正常!照著布偶做布偶是不會有錯的了!
結果……
炕尾的龍貓零錢包旁邊丟著的那一隻,怎麼看起來有點像小兔子?
薛白鬱悶壞了——以前他沒嫁過來就累得宋大哥花了好些銀子,又是聘禮又是擺酒的,現在好不容易宋大哥都找到了一條發家致富的路子了,他卻根本幫不上忙。
薛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厭惡中。
宋嘉祁從外頭回來,就瞧見自家小媳婦坐在炕上癟著嘴。
“怎麼啦,誰惹我們家小白不高興啦?”
宋嘉祁跑到炕邊兒,把笨重的棉鞋甩掉,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和薛白裹在一起。
……不要想歪,他真的就是上來暖和暖和。
這古代的冬天真冷啊,還是晴冷晴冷的,你瞧著外頭有太陽,出去轉一圈兒照樣要凍掉半條命。
關鍵這個世界沒有暖氣、沒有空調、沒有羽絨服啊!棉花倒是也暖和,到底沒羽絨服又暖和又輕薄不是?
“這大白天的怎麼就把被子抖開了。”薛白之前雖然在炕上歪著,確實穿戴整齊的,誰像宋嘉祁,一回來就跟進了解放區似的,又是脫衣服又是脫鞋的。隻是見宋嘉祁上來了,薛白還是趕緊的把針線收拾了起來,以免不小心紮到他;又把宋嘉祁凍得通紅的爪子放到自己的肚皮上暖著。
“反正也沒人上咱家來,管我呢——我在自己家呢愛幹啥幹啥。”宋嘉祁一時沒反應過來,順手還摸了兩把——啊,好像是長了點肉了……
手下的皮膚被他冰涼的爪子一摸不受控製地抖了兩抖,宋嘉祁這才回過神,連忙把手抽回來了:“你幹嘛,故意撩撥我是不是!”宋嘉祁指指外頭,“這大白天的,你想幹什麼不害臊的事情?”
“誰……誰撩撥你了。”薛白又是害羞又是好笑地嘀咕了一句:“這不是心疼你嘛,不識好賴。”
宋嘉祁把手在炕頭好好烤了烤,烤暖了才往薛白跟前湊:“不是你撩撥我是誰撩撥我?別人也撩撥不動我……嘿嘿,過來給我摸摸?”
“手都不涼了還往裏頭摸啥!”
“就是不涼了才摸呢,手冰涼我還怕凍著你呢!”
雖說天冷,宋嘉祁也得往外跑。本來薛白是要跟他一起出去的,被宋嘉祁按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