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們無意讓鄭鑫兒來家裏做工,但這事也提醒宋嘉祁了,自己家是不是確實該請個來幫把手啦——當然,前提還是保持不包住,最好是鎮上的,住的離他們小店不遠就最好不過了。
要不然就他們夫夫兩個,不說累不累的,這要是有點兒啥事兒一時要走開去總不能老讓柳哥兒來幫忙吧?
薛白對請的事兒並不是很讚成:“要是去村裏請個,包吃包住的倒是不貴;鎮上請可得花不少錢啊,這麼小的店咱們兩個也支撐得過來。”
薛白眼裏這鎮上的都是有錢,有錢能給做小工嗎?就是做了,那得要多少工錢啊。
宋嘉祁也不清楚情況,但想請這個念頭卻沒打消,隻道:“找找看吧,沒有合適的就算了。”
宋嘉祁考慮得遠,現他倆支撐著店還行,要是薛白懷上了呢?……就算一時半會兒懷不上,總也有懷上的那天吧==
到那時候再請就有點兒趕了,不如早做準備。
這要是懷上了,就得生猴子。等小猴子長大點兒他們這做阿爹阿姆的不得帶著孩子去遊樂園什麼的地方玩玩嗎?哪怕這裏沒有遊樂園,去郊外放個風箏也算一回啊?
那時候難道就得把店門關了不做生意了嗎?
再說現店裏的活兒,雖說也就早上忙一點兒,一白天就隻是看店,卻是把他們捆這個地方了,想要做點兒別的也走不開。
現看著錢還算多,三四天就能攢下一兩銀子,可宋嘉祁的野心遠不止於此——他可是征途是星辰大海的男,想要媳婦過上呼奴喚婢也就罷了穿金戴銀是必須的生活!
而現——錢倒是賺得不少,卻忙得連花錢的時間都沒有了,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還別說,宋嘉祁托牙子老宋打聽了一下,各種苛刻的條件下竟還真有這麼個合適的選。
唯一讓宋嘉祁覺得有點兒不自的,這是個女。
雖說五十多歲了,可古代鮮少有讓女拋頭露麵賣東西,這雖然是個老婦,也到底是個婦。
宋牙子見宋嘉祁麵露為難之色,便把宋嘉祁扯到一邊,低聲道:“這女也不容易,丈夫早死,兒子去當兵了幾年沒個音訊,就剩了一個破屋子。看她要是行就讓她家幹一段時間,不行再說,就當是可憐她了——這大姐平日裏就靠著幫左鄰右舍涮洗衣服縫縫補補過日子,可這涮洗縫補的事兒誰家媳婦兒不會幹啊?可憐她一兩回還行,日子長了大家也吃不消。這要不是實過不下去了,她一個婦道家也不願意出來拋頭露麵的。”
宋嘉祁聽了也覺得這女怪不容易,便道:“那……她要多少工錢?”
宋牙子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管她吃就行,一個月再給個五十、一百文的,也就夠了——不瞞,這大姐是家鄰居,跟內關係還挺好,也就當是幫她了。宋老板要是給她口飯,也不給要中介費了。”
“回去跟家那個商量一下。”宋嘉祁可沒忘了當時薛白不是很同意請呢,不過這也不貴,薛白應該會同意吧。
宋牙子愣了愣,這曆來都是漢子做主,誰會去問自家屋裏的意見?就是屋裏吹枕頭風那也是答不答應都兩可呢。不過宋嘉祁既然這麼說了,宋牙子也沒多話,立刻點頭道:“那行,們要是決定要她了就給來個信兒。”
那婦聽說宋嘉祁沒有答應留下她,頓時兩隻眼睛裏的光彩都消失了,宋嘉祁瞧著她布滿補丁的衣裳和袖口露出來枯瘦的手臂,心裏也是一陣不忍,快步走了。
回去宋嘉祁沒跟薛白說自己去找了小工,而是跟薛白先講了那女的淒慘遭遇。
大約是因為薛海也是去當兵了,薛白頗有些感觸。宋嘉祁知道薛白心軟,便有意無意道:“看那婦也是個能幹的,家裏還有房子,倒是挺適合來咱們店裏做工的……”
薛白耳朵動了動,沒說話,做到一邊兒想心事去了。
宋嘉祁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百抓撓心。
薛白隻沉思了一會兒,沒過一會兒,薛白又“蹬蹬蹬”跑過來,拽著宋嘉祁的袖子:“宋大哥,不是想招個嗎?要不咱就招她吧……”
宋嘉祁故作矜持:“招誰?”
“就是那個……那個……”薛白看著宋嘉祁嘴角越來越大的笑容,把手中的袖子甩開:“逗呢。”
宋嘉祁笑著把拉到懷裏:“好,同意,咱們下午就去問她願不願意來咱們店裏幫工——就是又要麻煩柳哥兒幫咱們看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