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蓮娘有了
薛白聞言愣了愣,接著恨聲道:“那一家子就沒一個好東西!隻當就他們家聰明,別人都是傻子呢!”
“好了好了,索性我也沒答應,沒讓他們給騙了去。”宋嘉祁連忙把人安撫住了,這小臉兒都給氣紅了。
不過宋嘉祁上午就沒動過買地的心思,這會兒雖說便宜了不少,宋嘉祁也沒那個意思。
不為別的,要是別家要賣地宋嘉祁一準要到自己囊中,可這李二狗家以前還打過薛白的主意呢!現在雖然說薛白已經嫁了自己了,但不管咋說,宋嘉祁心裏還是有個疙瘩,不想跟李二狗家有任何攀扯。
薛白就笑他:“哪輩子的事兒了,我都快忘了。”薛白倒不是真忘了,隻是那些堵心的事兒都過去了,記在心裏也沒意思。“咱們就隻看在地的份上兒唄?”
好說歹說的,宋嘉祁總算同意了把那兩畝地買回來:“這事兒是你張羅的,到時候就能你去買吧,地契啥的也放在你名下。”宋嘉祁是一點兒都不想看見那家人,可還不待薛白答應,宋嘉祁又反悔了:“哎呀,不行,還是我去。”
萬一那李二狗家瞅見薛白又惦記上了呢?自家小夫郎讓人多看一眼都跟少了塊肉似的。“你千萬別去,我自己一個人去。”
薛白也不嫌他一會兒一變跟精神分裂似的,宋嘉祁說啥他就笑著答應。
第二天宋嘉祁果然把薛白留在家裏,自己去找了村長。
村長見了宋嘉祁才覺得這事兒有準:雖然之前是薛白先表示出來的要買地,可當家的漢子不說話,那一切都是虛的。
“你屋裏的跟你說過了吧?”村長見了宋嘉祁,樂嗬嗬地迎了上去。“我說老實話,這絕對是隻賺不賠的買賣,要不是他們家急著用錢,也不能一畝地三兩銀子就賣了。”
“三兩銀子?”宋嘉祁挑了挑眉:“我屋裏的跟我說五兩銀子二畝呢,咋不是這個數?俺家薛白可就給了我五兩銀子,多了可一個錢兒也沒了。”
村長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村長也姓李,跟李二狗家的說起來也算是沾親帶故,一個祖宗傳下來的。能為他們爭取一點兒就是一點兒唄。
沒想到這宋家的小子是個被屋裏的轄製住的,連錢也讓屋裏的管!
“我把李二狗叫來你們自己談吧。”村長也無奈了。
最終,宋嘉祁還是以五兩銀子兩畝的價格買下了李二狗家的地,連著地裏過年時才種下的麥子也一同歸了宋家。李二狗家的一直在一旁跟村長哭訴自家咋樣咋樣虧,想讓村長幫著在價格上周旋周旋,結果宋嘉祁臉一板說不買了,李二狗家的立時就沒聲了。
他們一家子可還等著這錢去救命呢,那當鋪的掌櫃平日裏看起來還挺和氣的,可是個說剁人胳膊就剁人胳膊的主!
走的時候宋嘉祁還跟村長打了個招呼:“要是以後還有哪家要賣地的,村長都來問俺們一聲。我或者我家屋裏的都能做主!”
乖乖,就你們兩口子這砍價的雞賊樣,誰家還敢賣地給你們啊?村長把這話在嘴裏嚼吧嚼吧咽了,對宋嘉祁點點頭:“知道了!”
宋嘉祁還給村長留下了五十文錢的謝禮錢,村長掂量掂量手裏的銅板,“這會兒出手怪大方的,剛才咋就一文錢也不肯讓呢?怪人。”
“倆小王八犢子還真狠啊。”回去的路上李二狗家的抹了抹眼淚,對自己當家的道。
李二狗鐵青著一張臉,心情也是很不好的。甚至他心裏還挺怪李二狗家的:要不是她撿回來了那個玉佩,自家日子雖說不好過,也不至於成現在這樣連地也沒了。
地就是莊稼人的命啊,現在可讓他們咋活?
李二狗家的瞅瞅自己當家的臉色,道:“要不,咱趕緊把鄭鑫兒聘回來吧,再開兩畝荒地——不然這時候家裏還有點餘糧,冬天可咋整啊?”
李二狗家和鄭家如何商議暫且不說,隻說薛家院裏又有事兒了。
蓮娘到了也沒福氣跟著薛貴上鎮上去——這到了臨走臨走了,東西都收拾齊全了就差雇車一下拉走了,蓮娘卻發現自己有了身子。
日子還不短,算起來也有倆月了。隻是蓮娘身子瘦弱,肚子也不明顯。這下薛貴倒不好再拉著她四處顛簸了。
薛老娘的臉上總算有了點兒笑模樣。家裏能添丁是喜事兒,最好再添一個大胖小子就更美了。更何況蓮娘和孩子留在家裏,也不怕薛貴和家裏離心了。
這事兒鬧得,倒把之前堅決要去鎮上住,幾乎是要分家的薛貴給晾住了。
“要不咱還是去鎮上吧。”晚上,蓮娘翻來覆去的咋也睡不著,推了推薛貴,“你話都說出去了,我要再不跟著去,這不是打臉嗎?”
“誰敢?!”薛貴是挺不高興的,但他也不能說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唉,先睡吧,我再尋思尋思。”
這一尋思,就尋思到薛白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