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源希連夜坐飛機飛了回去。到達A市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季源希沒有叫人來接,而是打車去了許智的公寓。
許智的家裏燈火通明,客廳裏亂得不像樣。熬了通宵的他一臉疲憊,但是他一見到季源希,整個人立刻就精神了起來,眼睛裏閃爍著一絲狂喜。
“你到底是發現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季源希一進門就問。
許智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你先坐下,待我細細給你道來。”
“……”季源希在沙發上做了下來,“說吧。”
“你先等下。”許智開始在一堆資料中摸索,撅著屁股也不知道在找什麼。
季源希等的有些不耐煩,“我說……”
許智突然直起腰，手裏拿著一張紙，“就是這個，你快看看！”
季源希迅速瀏覽起來，“這個是……納稅表？”
許智連連點頭，一臉期待地看著季源希，“你發現了什麼沒？”
“這是哪家公司的？稅額並不是很大，是個小公司吧……”
許智臉色有些古怪，“是J。K的分公司，由陳翰暫時管理，也是最近一直在和你合作的那家公司。”
季源希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他明白許智的意思了。
在兩家公司一起合作的收購案中，陳翰投入的資金並不少。如果按照納稅表上的數額計算，分公司所擁有的的資金遠遠到達不了他在項目中投入的數目。但是秦安說，陳翰並沒有向本公司申請過任何的資金援助。這就意味著，陳翰在稅務局的人麵前做了假賬。
合理的避稅是每家公司必要的工作之一，但是數目相差這麼多，如果事情被查出來，那就不僅僅是坐幾年牢的問題了。
季源希納悶道，“他為什麼要什麼做？公司每年創造的效益巨大，他完全沒有必要為了省這點錢冒那麼大的風險。”
許智聳聳肩，“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有幾個猜測。”
“是嗎？我也是。你先說說你的吧。”
“他和你一起收購那家公司，雖然是合作夥伴，但是就像你想擁有大部分的股份一樣，他應該也有這個想法。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說不定會采取很多手段斂財。我懷疑，他公司的資產遠遠超出過我們想象。”
季源希點點頭，“我也這麼想。他來A市也沒有幾年，一個普通的公司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創造這麼多得財富，唯一的可能就是……”
許智迅速接著季源希的話，說：“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卻很賺錢的事情。”
“就算做假賬的事情披露，他也不會受到很大的波及……”季源希心裏咯噔一下，“因為就算他是公司的總裁，也還是必須聽從總公司的命令。如果這件事被調查，首當其衝的會是……”
許智刷地一下站起來，“我居然都沒想到這點！媽的，那為了保護秦安和總公司的利益，我們是不是還得幫那個小子把這件事死死瞞住？靠，這招夠狠。怪不得我那麼輕易就找到了他們公司的稅務表！”
季源希雙手抱頭，咬牙切齒卻始終一言不發。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他明明隻想憑自己的能力得到所有人的認可。他希望能夠和秦安在商場上肩並肩一起奮鬥，他想做一個能配得上秦安的男人。
“哎，哥們，我還是忍不住要說。這件事你開始就和秦安說多好，你看看現在……”
季源希紅著眼瞪著許智，許智立刻識趣地閉嘴了。
兩個人沉默地坐在客廳裏。季源希不搭理許智，許智隻要繼續尋找有用的資料。
過了半天小時，季源希才打破了沉默，聲音有些沙啞：“陳翰，他還是我的朋友。”
“啥？”
“在合作之前，他和我就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許智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和你交好？”
季源希皺著眉頭回憶著和陳翰相識到交好的過程，“我們能認識，看上去純屬巧合。我剛來A市，就碰到他好幾次。現在想想，也太巧了。”
“可是他怎麼會知道你要去哪兒，然後在那等著你？”
季源希冷聲道，“他不知道，我的助理知道。”
許智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靳言？可是，你不是說靳言是秦安舉薦的嗎？”
季源希搖搖頭，“秦安對他也不是很了解。他看了靳言的簡曆，覺得很適合我才把他放在我身邊的。”
“可是，靳言這麼做的理由又是什麼？”許智思考著，“難道他和陳翰有一腿。”
“我不知道。但靳言的確也曾經在J。K工作過，他以前說不定和陳翰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