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手上的杯子放了下來,偏頭看著那寧妃,聲音清脆,“據臣女所知,這宮中並沒有任何關於不能帶麵紗的規矩吧。”
寧妃瞪眼,“是又如何!”
她這絲毫不顧上邊的皇後和太後,也沒有看到皇後深沉的臉色,她一向嬌縱,有皇上的寵愛,還有……
陳王的幫襯,這宮裏頭,她也有半邊天地。
“既然如此,臣女又為何要摘下來。況且,皇後娘娘早已允許臣女帶著麵紗在宮中行走。”
她抬頭看著麵前的女人,見她臉色並未有緩和的跡象,又道:“若是摘了麵紗,驚了鳳駕,臣女卻是承擔不起。”
寧妃瞪著眼睛,一雙美目在定在了她的麵紗上。直到皇後開了口,她這才坐了回去。
像變戲法似的,瞬間笑靨如花,仿佛剛才那個嬌縱的寧妃並不存在似的。
“妾身不過同三小姐開個玩笑,這賞花宴要熱鬧才好看。你說是嗎,夏小姐。”寧妃異常親切的同她說話。
夏籬落點點頭,同樣的麵帶微笑,隻是隔著一層麵紗那笑容朦朧些許。
看著這場熱鬧平靜下來,一直沒怎麼開口的太後也終於出聲了,衰老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常年居於高位的她,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氣勢說著:“既然皇後已經允諾了夏三小姐,那哀家這個做太後的也不好說什麼。”
幾個人安靜的聽著,內命婦也都坐在一旁,原本正剝著瓜子,這會也都放了下去。
等著太後的話說完了,他們才笑吟吟的奉承著。
“太後,既然夏三小姐身體有恙倒不如叫宮裏的太醫看看能否有救。”林千與站了出來,恭順的同那上麵的請示。
所謂的身體抱恙,不過就是臉上有了疤痕而已。林千與說得委婉,可其中的意思不得不叫人細想。
夏籬落正要開口,林清軒便站了出來,漠然道:“陳王似乎管得太多。”
“哪裏,隻是擔憂而已。畢竟女為悅己者容。”林千與歉意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坐了下來。
夏籬落看著那便的林清軒,見他神色平淡,便又收回了視線,慢騰騰的摸著桌子上的茶杯。
“夏小姐。”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這倒是讓人有幾分好奇。
她依言看了過去,目光裏帶著幾分的茫然。
林清軒抿了抿唇,“如若在下能碰著神醫,定會替你留意一番。”
“謝王爺。”她木訥的低下腦袋,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行了行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人家姑娘都未曾擔憂,你們著什麼急啊!”那太後輕斥了一聲,將這個話題終結。
夏籬落鬆了口氣,低頭感受著一邊被毀掉的臉,隻要她願意,著臉上的東西便可以恢複。
隻是暫時不行而已。
太後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們一眼,而後便拉著一旁的皇後說起了話來。
寧妃麵色平靜的看著下麵的人,耳朵卻不由自主的豎起來聽著他們二人之間的交談。
不過倒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討論的不過是夏籬落,還有昨晚上的表現而已。
夏籬落的變化他們又不是沒有覺察到,當初那個囂張跋扈,不通文理的夏三小姐耳邊變得如此的有才能,能不叫他們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