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口中所謂的吉時,便是在某個黑漆漆的夜晚,一整個的大月亮從厚實的雲層裏出來。
光芒籠罩在地上,卻又像是賦予了這群人一種生命似的,讓他們這無神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
這些東西,看起來倒像是不折不扣的邪教了。
借著她的名頭躁動著,她突然覺得心頭像是有一口咽不下的氣,非得要找個明白才是。
手腕上這捆著的繩子也無法阻攔她,手指靈巧的將繩結給解開,目光卻緊緊的落在自己麵前的這群信徒身上。
她的繩子掉落在地上,也沒有人發覺。眾人隻是癡癡的看著她頂頭上的月亮,虔誠的拜著。
江如熙看著他們,自己已經失去控製了,他們卻視若無睹,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從這祭台上下來,便是繞著走了兩圈。
無人來抓自己,她倒是覺得奇怪了,之前張牙舞爪,氣勢洶洶的跟著過來,而今卻在這裏扮成虔誠的信徒,什麼都不曾理會。
若是今日,從這裏出去,他們也不會來抓自己。
繞了一圈後,她便站在這群人的後麵,堂而皇之的從他們的麵前離開。
走到那石階梯,便看著拐角,有一人順著階梯上來。她停下來,看著那人,一身白發玄衣,麵容柔美,卻又邪魅。
對麵的人也抬起頭來,見著是江如熙,便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
“林……千與。”江如熙看著他這個模樣,未曾想過他還活著,而且還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他微微一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模樣,如何?”
“你……”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又看了一眼他來的地方,再看著他這模樣,便是傻子,也明白了。
臉上表情沉了下來。
他歎了口氣,笑著,“好久不見,要喝一杯麼?”
“行啊。”她高聲應著,可眼裏卻不見絲毫的笑意。
林千與卻隻當不曾看著,邀請她回了去。路過地上跪著的虔誠信徒,她便停了下來,再看著麵前的人,忽而出聲問著,“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他也隻是隨意的看了一眼,笑道:“就像市井中說的那樣,為你報仇。”
“我不需要報仇。”江如熙看著他,“你不是為了我,你隻是為了那個你謀而不得的東西。”
前麵的人也隻是淡淡的笑了下,沒有理會她說的這事。
她也不再說話,跟著他往高處去了。這邪教裏的布置,倒是像極了曾經的夏府,他回頭看著江如熙的時候,眼裏還帶著得意之色。
可江如熙卻視而不見,目光漫過他,在這四周遊走著。她不太明白,麵前這人到底是何居心。
隨著他在這地方走動著,夏府的模樣卻始終不如原來的那般,這裏太過新鮮,冷清,不如以往。
跟在他身後,到了夏園。
裏邊早已備課好酒好菜,人也都在這邊守著,她站在園子裏。林千與笑著,“如何,這裏。像不像以前……”
“以前是什麼樣我都已經忘了,難為你還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