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下也沒其他辦法。
此時夜已深,惜日早已有些倦了,索性更衣就寢。
第二日醒來,下意識先看了一眼屋頂,卻突然發現,屋頂的瓦礫已被補好,顯然昨晚不知何時,有人補好了房頂。
不會是他吧?難道她睡著後他又來過了?可恨她都不知道,有功夫的人就是討厭。
那晚,龍茗原本已經走了,可中途越想越覺得把她的屋頂瓦礫弄碎了不太好,要是明日別人問起,那個大嘴巴(女人在他眼裏都是大嘴巴)萬一對別人說,昨夜他像個采花賊一樣到她房頂偷窺,可就玷汙了他一世英名。算了,還是補上去吧,讓她抓不住自己的把柄造謠生事。就著樣,他又折返了回去。
所以惜日沒有猜錯,那個洞還真是他補上的。隻是一時間他懶得到處找瓦礫,就拆了東牆補西牆,把田惜日隔壁的房子瓦片拆了,補在了她的房頂上,至於田惜日隔壁住的是誰?他是管不著的。
次日一早,惜日還沒起身,就聽到隔壁她的奶娘劉媽媽大吼大叫道:“是誰把我的屋頂給拆了個洞?!”
一聽這話,惜日險些沒從床上跳起來。
最後那個洞還是歸罪於野貓了。
黃昏時分,今日聽聞菜市口有個采花大盜要被處斬,本來定在午時三刻,後來不知是何原因改在了黃昏時分。
真夠背的,她剛出門就有個采花賊掉腦袋,再加上今早的事情,惜日有種不好的預感。
今天她還算有所準備,身上帶了匕首,荷花香粉也沒落下。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不過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為了避免有人認出自己,今天她女扮男裝,把自己的眉毛也畫粗了幾分,做了個假喉結,還用肉色染料堵住了耳洞,頭戴玉冠,手拿折扇,儼然一副公子模樣,大搖大擺地上了街。
一路上,不僅安然無恙,偶爾還不好意思地承接了幾個姑娘的媚眼,唉……這蘇州可真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啊。
一路走來,聽了不少街頭巷尾關於她的閑話,她知道這幾日她與龍茗的事早已被傳得沸沸揚揚。想到那副“驚世”麵具可是她平生得意之作,一經亮出會引起怎樣的影響她自然心裏有數,所以眾人的言論她自不會放在心上。
其實說起那個麵具,還要歸功於襲郡王索閣。因對索閣的怨恨,她原打算尋一夜黑風高之日帶著麵具去嚇一嚇索閣的,沒想到嚇索閣沒機會,卻先用在了他的堂弟身上,想來也是物有所值了。
她本住在東邊,由東到西要走好長一段路,龍茗說是黃昏時分相見,她偏在黃昏時分出的門,擺明了是故意的!
一路閑散晃過,慢慢悠悠地向西邊走去,反正龍茗說過等她,若是不等更好!
她今天總覺得自己不宜出門。昨晚答應他赴約,雖然是被他逼的,但想來也太魯莽草率了,前幾次她戲耍了他,還真有些擔心,不知道這一次他會如何對付自己。也想過爽約不去,可一想到他會因此而鼻孔朝天地恥笑自己是膽小鼠輩,便憋著一口氣去了。
去西邊斷崖的路她並不熟悉,隻得不停問路,可那些人不知為何,一聽她要去西邊斷崖看她的眼神便有些曖昧,害她險些以為自己身份曝露了呢。
終於,在幾番問路之下她平安來到了西邊斷崖。此刻天色已暗,殘留的一抹夕陽更顯麵前斷崖陡峭,仰頭向斷崖望去,不禁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