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看見隻有陸炳和黃錦兩人在這,皇上又氣成了這副模樣,心中有了些成算。
於是在朱厚熜恢複了一些之後,跪下一臉鄭重的說道:“臣觀陛下脈象,陽火過旺,肝陰虧虛,乃是腎水虧損之兆。”說罷看了一眼皇上麵色十分陰沉,繼續道:“臣鬥膽進諫,望皇上停止服食致一真人所進丹藥。”
事實上朱厚熜寵信邵元節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子嗣不豐,邵元節便研習煉丹之術,於前年開始給他進一些自己煉製的求子丹藥。
就真那麼巧,他服用了之後當時的麗嬪現在的麗妃就懷孕了。
於是朱厚熜就越發的相信邵元節了。
王太醫作為他的近身太醫當然清楚此事,還專門幫他找了人試藥,此時講出此話,就是要掐斷邵元節最後一點生還的希望了。
果然,朱厚熜聽到此話,剛剛平複了一些的怒火又升了起來。
屋裏的三人都磕頭勸著:“皇上息怒。”
王太醫看情況不對,又上去為他治療了一番,一會兒湯藥煎好送了進來,朱厚熜喝了藥,睡了過去,一直看著他的三人才稍稍鬆了口氣。
黃錦還是爬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王太醫伺候在旁邊,防備著他再有什麼不對,陸炳因為皇上氣過了頭還沒發話怎麼懲治這些人,於是也在旁邊候著。
朱厚熜因為藥力的關係,一覺睡到下午才醒,雖然還是怒火中燒,卻沒有之前那種傷及身體的樣子了。
吩咐了陸炳將所有人都處以極刑,又命令將邵元節全家老小都拿下等到秋後發落。
朱厚熜望了望還跪著的黃錦,半響,才沉聲說道:“自己下去領二十板子吧。”
黃錦激動的謝了恩,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還是陸炳看不過請了旨將他扶下去的。
朱厚熜看著已經收拾好的房間,有些自嘲原來自己也會有被愚弄的時候,第一次正視修道這件事,發現自己也是有弱點的。
心情煩悶,不想看票簽,隻讓幾個內侍跟著想去外麵轉轉。
因為離得實在是近,於是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萬安宮門口。
曹洛瑩正在玩骰子呢,就聽見外麵的唱和,整了整衣服迎了皇上進來。
朱厚熜沒什麼表情的坐在寶座上,曹洛瑩看他今天心情似乎很不好的樣子,覺得原來住的離皇上近了也不是什麼好事。皇上有時候心情不好出去走走路,一不留神就容易走到自己這來啊。
曹洛瑩正在絞盡腦汁想想要跟他說什麼呢,旁邊春華十分著急,炕桌上還放著骰子呢像什麼話。
朱厚熜也看到桌子上的東西了,於是說道:“愛妃在玩骰子?不如陪朕玩幾把吧?”
曹洛瑩鬆了一口氣,可算是說話了,剛剛那樣真嚇人。
點點頭笑著問道:“皇上先還是婢妾先?”
朱厚熜揚揚下巴,讓她先來。
半個時辰之後,曹洛瑩都快哭出來了。
望著皇上麵前堆著的一堆銀子,還不如剛剛那樣幹坐著呢,自己這一會兒的時間都輸幹淨了。
朱厚熜看著她越來越哭喪著的臉還有不時望向自己憂鬱的小眼神兒,憋悶的心情瞬時通暢了不少,將所有的銀子裝起來,故意放慢了動作,看著曹洛瑩越來越憂桑的臉色和那種“皇上,你居然真要把我銀子拿走”的眼神,將荷包掛在了自己的腰間,捏了捏她的臉道:“今日時間不早了,明日朕再陪愛妃玩骰子。”
並不需要好嗎!
朱厚熜贏了一袋子銀子回去看起了票簽。
曹洛瑩半死不活的爬在炕桌上,她再也不想玩骰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