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大半夜,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曹洛瑩喝了藥肚子的疼痛才有所緩解,手覆上皇上放在自己腹部上麵暖暖的手,不知道要說什麼。剛剛聽說裏麵有寶寶的時候,曹洛瑩的疼痛瞬間被擔憂所取代,好在太醫說了孩子沒事。可能是被折騰的狠了,曹洛瑩沒一會兒就又睡著了。
朱厚熜卻是再也沒了睡意,感覺到曹洛瑩呼吸平穩了之後,才小心的下了床,交代內侍隨時注意她的情況,就走到了隔壁間見了還候在那等著的孫太醫。
再次確認了才曹洛瑩和孩子都沒有大礙,朱厚熜才打賞了孫太醫,結果太醫還沒來得及高興,皇上就交給了他一個“好”差事。
“孫太醫日後每日都來為曹婕妤請平安脈吧。”朱厚熜笑眯眯的說道。
孫太醫便是心中再不樂意都隻能麵帶感激的接了這個差事,隻求不要出現任何問題。
因為他們是在西苑避暑,第二日消息才傳回了紫禁城。一時之間整個後宮都炸開了鍋。
因著皇上高興,全宮上下都得了賞。
元福宮,陶仲文接了賞笑著塞了一個荷包到送打賞的太監手中問道:“敢問公公,這宮中可是發生了什麼喜事?”
那個小太監捏了捏荷包,笑道:“真人客氣了。”將荷包塞進了袖子這才說道:“是婕妤娘娘有喜了。”
陶仲文還想在多打聽兩句,外麵領頭的小太監已經在叫人了。於是這個小太監匆匆出去。
陶仲文雖然沒再打聽出多的來,但也夠他失落了。
走向一旁的多寶盒,拿下來了一個不起眼的木盒,打開,裏麵靜靜立著一個玉瓶。
陶仲文看著這個東西微微歎氣。
隻差一步,就隻差一步啊。
事實上,陶仲文是邵元節帶到京城來的。別人不知道,他卻知曉的一清二楚,致一真人受寵根本不是因為什麼能祈求雨雪,而是因為他煉出了一種多子丹讓皇上在服用之後成功的得到一子。他也是從麗妃懷孕之後才能讓一家老小都入朝的。
陶仲文知道的這麼清楚就是因為丹藥是他親自幫致一真人煉的。他一直致力於丹道一途,偶然得識邵元節,就被他帶到京城共同幫皇上研究丹藥,因著此事終究不雅,因此一直被邵元節捂得緊實,他不敢隨意開罪邵元節,所以也就一直隱於幕後。此前他是有些不滿的,直到後來邵元節全家都獲了罪,那時他唯於慶幸。
邵元節獲罪之後,他也一直沒有停止煉丹藥,反正被拘在了元福宮,他就幹脆繼續研究這東西,希望能一飛衝天。
直到前幾日,他覺得略有所獲,正準備找個機會將此藥呈上去呢,哪知宮中傳來了喜訊,恐怕這藥是用不上了。
曹洛瑩早上醒的時候就看著皇上望著自己呢,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自己昨天那一通折騰,皇上也沒睡好覺。
朱厚熜卻沒給她好臉子。因著她現在有了身孕也不好打她,於是湊上前咬了一口,給她臉上咬了兩排牙印。
“皇上……”曹洛瑩有些不滿。
朱厚熜冷笑:“你還好意思叫朕。怎麼會有如此大意的母親,有了身孕自己都還不知道,還敢貪涼。”
曹洛瑩聽到這茬也有些心有餘悸,後怕的說道:“還好沒事。”
朱厚熜看她還算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就沒再多說些什麼,隻是冷著聲交代:“日後再像昨日一般感到身體不適一定要叫朕,可別在跟昨天似的忍著了。”想到昨晚她的樣子又瞪了她一眼:“倒是沒發現,你還挺能忍的。”
曹洛瑩心說三更半夜的您就在旁邊躺著我能不忍嗎?要是知道自己是懷孕了,冒著殺頭的危險我也要求救啊。
朱厚熜看著聽了自己的話恨不得把頭蒙到被子裏的曹洛瑩嗤笑一聲也就不再多說了。
兩人起了床,本來昨天說好的今日去遊湖也泡了湯,用了早膳,朱厚熜怕她坐胎不穩,孫太醫說了她現在隻有一個月出頭還是要注意一些,所以也不讓她多走動,朱厚熜讓人拿了雙陸的棋盤來配她玩。
這東西有點像飛行棋,說是靠運氣,但遇到了皇上這樣玩骰子的高手,曹洛瑩是贏是輸就全看皇上心情了。
朱厚熜怕她無聊也算廢了心思,走幾步等她一會兒,距離離遠了就停一會兒,她走在前麵了就先讓她高興會兒再反超,反正曹洛瑩玩了一天也不覺得膩,一直挺開心來著。
曹洛瑩懷孕之後終於過上了自己盼了兩輩子的日子,每日裏就是吃吃喝喝玩玩,而且不同於一般的孕婦還有妊娠反應,曹洛瑩胃口一直很好,懷孕初期腹中也沒有什麼感覺,如果不是到哪都有一大堆人跟著,隨時提醒她“娘娘,使不得”,她都感受不到自己肚子裏有小寶寶了。
按說她就應該開開心心的窩在西苑長膘了,可是最近卻越來越憂慮。
憂慮的來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