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的病拖拖拉拉近三個月才好,連兩歲的生日都沒有擺宴。滿朝文武也每天都提醒吊膽的,現在中宮無所出,皇長子生病自然是讓他們牽腸掛肚的大事。
因為皇長子的病沒好,連帶的朱壽媖的生日也沒辦。
朱厚熜看著院子裏跑來跑去的女兒有些愧疚:“去年壽媖的生日就沒好好辦,今年連辦都辦不成了。”
“皇上說什麼呢。”曹洛瑩嗔怪道:“大皇子都沒辦呢,哪輪得到那個小丫頭。”她之前去看過大皇子,可憐見的,原本白白胖胖的小孩現在都瘦成瓜子臉了。
朱厚熜拍了拍她的手,心裏想著賞些什麼給她們母女作為補償。
曹洛瑩看他那樣知道他是不好意思,於是說道:“到了那天皇上過來陪壽媖吃碗麵條吧。”
朱厚熜看她笑盈盈的樣子,想到去年的時候她說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心下一片柔軟。看著她望著自己亮晶晶的雙眼總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覺。
於是起身走到外麵去陪女兒玩。曹洛瑩這院子裏有棵高大的榆樹,在向他請示了以後讓人做了一個秋千給女兒玩。
坐在屋裏沒一會兒就聽到女兒在尖叫,曹洛瑩從窗戶裏往外看就瞅見皇上在幫她蕩秋千呢,每次上去的時候她都在叫,下去了她又會喊:“父皇蕩高點。”
曹洛瑩想了想隔著窗子交代了一句:“朱壽媖,你別這樣叫了,當心嗓子疼,再叫就讓人把這秋千卸了。”
朱壽媖一點都不怕她:“母妃說了不算,我讓父皇不要卸。”
曹洛瑩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瞪著跟她女兒一模一樣的大眼睛,兩人都看向朱厚熜。
朱厚熜瞄瞄這個再看看那個,尷尬的揉了揉鼻子,將女兒抱進懷中:“父皇可管不了,得聽你母妃的。”
朱壽媖眼珠子轉了轉,在朱厚熜懷裏動了動,朱厚熜了然的將她放了下去,就看見她邁著小短腿跑向曹洛瑩一把抱住她的腿:“母妃母妃,你別卸秋千好不好?”
曹洛瑩看著她乞求的雙眼,心中大叫:你這是違規啊喂,不帶這樣賣萌的啊喂。
硬氣心腸問道:“那你還像剛剛那樣叫嗎?”
朱壽媖搖了搖頭。
曹洛瑩摸了摸她的頭:“那好吧,秋千可以留著,但你也要記住你說的話。”
“母妃,母妃。”朱壽媖開心的要往她身上猴。
曹洛瑩將她抱起來麵帶嫌棄的說:“臭死了。”
結果朱壽媖聽了這話沒難過,反而變本加厲的要往她身上貼。朱厚熜護在她們倆身邊防止曹洛瑩保不住她再把她摔了。
朱厚熜在萬安宮用了晚膳交代道:“朕晚上再過來,要是晚了你就先睡。”
曹洛瑩將他送到門外,一直到看不見禦攆了才回去。
這些日子他基本上都是乾清宮、鹹陽宮、萬安宮三個地方跑。每日裏一定會去鹹陽宮陪著大皇子睡著了才會離開,有時候是回乾清宮,大部分時候都是來萬安宮。
曹洛瑩覺得挺折騰的,他還不如宿在鹹陽宮呢。有時候她會猜測莊妃到底是多不受待見,才會在這種情況下都不能讓皇上留宿,有時候又覺得大皇子還病著呢,他們倆要是在鹹福宮那什麼好像也挺不對勁的。
朱厚熜到了鹹陽宮陳穆就上來給他彙報了大皇子的情況。
聽到他今日又好了許多朱厚熜點了點頭,先前大皇子的病情還反複了幾次,一直到三月份之後才慢慢的穩定了下來。
又招來了三位太醫詢問了情況,朱厚熜這才進了屋子。
“父皇。”朱載壡看到他過來滿臉都是笑容。
朱厚熜看到他這樣才算確定了確實恢複的好,小孩子不會裝病,前些日子一直躺在床上病怏怏的,睜個眼睛都費勁,哪像現在這麼精神。
上去摸了摸他的額頭:“載壡今日有沒有什麼不適?”
朱載壡扯了扯他的袖子:“父皇,母妃呢?為何這些日子都沒看到她?”之前他病的昏昏沉沉沒精力觀察周圍,這幾****稍稍恢複了些精神,卻一直沒看見他母妃,問了奶娘,奶娘隻說娘娘有事,還提醒他千萬不要在皇上麵前提起。
朱載壡到底是小孩,憋了兩三日今天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朱厚熜幫他壓了壓被子:“你母妃前些日子照料你累病了。載壡要好好吃藥養病,等你能下床走動了,朕就帶你去找你母妃。”
朱載壡和朱壽媖不同,從能走能說開始就被周圍包括莊妃在內所有的人耳提麵命要聽父皇的話,因此聽了他的話雖然想現在就去看莊妃,到底是忍了下來沒有鬧。
朱厚熜又陪他說了會兒話,也不嫌小兒的稚言沒意思,看他有些犯困了才停:“載壡快些睡吧,朕在這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