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的自己給自己灌了半天安心藥,曹洛瑩才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去皇後那請安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就多看了宸妃兩眼,看她端坐在那裏與往日無甚區別該說說該笑笑,偶爾目光跟自己對上了也就是大方的笑笑,一點不正常的地方都沒有。曹洛瑩有些懷疑,莫非昨晚上是自己在做夢。
皇後這裏除了剛剛跟隨皇上回來的莊妃不在其他人都到的很齊,有些人拐彎抹角的想把話題轉到莊妃身上打聽一二,無奈皇後就是老神在在的坐在上首喝茶,一點搭腔的意思都沒有。到最後許多人不得不歇了八卦的心思。
很快皇上就發了一道震驚後宮的旨意。
大皇子過給宸妃將養。
朱厚熜坐在宸妃的長壽宮中有些歉意的開口:“委屈你了。”
宸妃心中確實委屈,但麵上卻不敢明晃晃的表現出來,上一個敢在皇上麵前甩臉子的張氏現在正在冷宮裏呆著呢,前車之鑒,哪怕她心中再怎麼不甘還是柔順的笑笑:“皇上讓臣妾照顧大皇子是信任臣妾,這是天大的恩賜呢,臣妾哪有什麼委屈。再者大皇子到底還小,現在又受了傷,當然要萬事以他為先,臣妾搬入鹹陽宮無礙的。”
莊妃現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隨時都有可能逝去,大皇子好幾次鬧著要見母妃,即便他現在看不見,朱厚熜也不敢放他去見莊妃,就怕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再刺激到孩子,因此想了個歪招,直接將大皇子給宸妃養,讓宸妃搬去鹹陽宮看顧他。
才三歲的孩子,現在又看不見,隻要自己下令下去讓所有人都管住嘴,想來應當能瞞過去。
宸妃最開始聽說皇上要將大皇子給她,當真是有種被餡餅砸中的感覺。她進宮十年一直沒有孕信,現在的四妃也隻有她是未曾育子的,不由得在四人中式微,能養大皇子當真是上天保佑。現在孩子還小也不怎麼記事,相信過不了多久兩人就會像真正的母子一般。
結果被皇上帶著去看了大皇子才知道孩子現在目不能視。
皇長子有了眼疾,自己還做什麼太後夢?
更讓人崩潰的事情還在後麵,皇上顧及著孩子要讓她搬離住了近十年的長壽宮改住鹹陽宮。
她也是見了莊妃現在的樣子的,覺得十分不吉。無奈皇上麵上是同自己商量,卻哪裏容得下自己討價還價呢。
不過兩日的時間,宸妃就搬入了鹹陽宮。無論大皇子現在如何,他是皇上唯二的兒子的身份做不得假,更何況皇上每日都來,對他的疼寵自己也看在眼裏,因此宸妃迅速的打起了精神像慈母一般與大皇子相處。
曹洛瑩還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因為皇上的禁言,紫禁城裏也沒人敢提,一時之間仿佛大皇子真是宸妃所出一樣。宸妃現在開口閉口也都是大皇子,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樣子。
朱厚熜確定了兩人相處的不錯,朱載壡真的依賴宸妃之後才徹底的放下了心事。
這日心情不錯,拉著曹洛瑩玩骰子,兩人才玩了兩把,曹洛瑩輸了兩支釵環,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朱厚熜看了心情更好,正準備再接再厲讓她輸個底朝天呢,搗蛋鬼來了。
剛睡了午覺的朱壽媖搖搖晃晃的就跑了進來:“父皇,父皇。”
曹洛瑩接住朝皇上身上撲的丫頭,食指貼著自己的嘴唇:“聲音小些,弟弟在睡覺呢。”
朱壽媖縮縮脖子也比了一個“噓”的樣子,跟做賊似得踮著腳不發出聲音的走到朱厚熜跟前張手要抱。
朱厚熜當然順從了她的心願,兩人嘀嘀咕咕的咬著耳朵,曹洛瑩卻聽到孩子從床上傳來的哭聲,無奈的看了朱壽媖一眼,還是被她吵醒了啊。
朱厚熜跟她說:“把孩子抱過來吧。”
朱壽媖也在拍手叫著:“弟弟弟弟,要弟弟。”
曹洛瑩給孩子換了片子才抱著止了哭的兒子過來,朱厚熜正在教女兒玩骰子呢,一邊搖骰子笑看著朱壽媖聽了裏麵清脆的聲音咯咯笑,一邊不甚在意的開口:“等到載墷周歲的時候,朕宣告天下封他為太子。”好像在跟朱壽媖說:你看,又是六個六一樣輕鬆。
曹洛瑩被他嚇得差點把孩子給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