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進來之後跟早上的曹洛瑩一樣對著兩個孩子都笑眯眯的。兩人很有默契的在孩子們麵前都一切如常。一直到將兩個孩子哄睡著,朱厚熜才變了臉色。
朱厚熜猶豫了許久才跟曹洛瑩說了一句:“外麵的人是保護你的。別多想,事情還沒查清,昨天那些人到底是衝著誰來也還沒個定論。朕不放心你和孩子。”
曹洛瑩點了點頭不說話。朱厚熜像是也沒什麼要說了的一般。晚上兩人和昨天一樣,躺在床上都背朝著對方。
朱厚熜今日想了一整天,會不會是曹洛瑩。如果自己出事,最先得利的就是她,太子年紀還小,她把持住孩子進而幹預朝政也不是不可能。
但隨即就推翻了這個想法。真是她應當不會傻到在她自己侍寢的時候鬧上這麼一出,一旦自己出事,第一個被殺的一定就是她,說不定還會連累兩個孩子。而昨夜自己的狀態十分不對,她又是潑水又是放冰的才把自己弄醒,如果是她何必還弄成這樣呢。
朱厚熜就這樣人神交戰了一天,晚上猶豫著還是過來了。看著她和兩個孩子相處的溫情樣子,慢慢的還是覺得不可能是她。所以才有了那樣一句解釋,所以才會留宿。
可能是近十年已經成了習慣,第二日醒來,原本中間隔得遠遠的兩人不知什麼時候就又到了一個被窩,曹洛瑩在朱厚熜的懷裏睡著。
兩人睜眼看到這幅樣子都有些尷尬。
朱厚熜要喊外麵的人進來侍奉時,曹洛瑩一時衝動捉住了他的手。
朱厚熜不解的扭頭看著她。
曹洛瑩吞咽了幾下還是說了出來:“不是我,你信嗎?”
朱厚熜半響不說話。曹洛瑩心裏漸漸的涼了下去。卻在要鬆手的時候聽到了他的聲音:“我信。”
曹洛瑩不敢置信的抬頭望向他。
朱厚熜向她安撫的笑了笑:“別擔心了。這事很快就會查清,你最近注意自身和孩子的安全就好。”
曹洛瑩撲向他,朱厚熜沒準備直接被壓回了床上。曹洛瑩緊緊的抱住他不撒手有些哽咽的說:“真的不是我。我昨天晚上都嚇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你,又聽見外麵有些嘈雜的動靜,嚇得連門都不敢開。若是……若是你昨晚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一番話說得又急又喘。
朱厚熜將她摟住輕聲安慰道:“朕都知道了,委屈你了。”想到自己昨晚被凍醒時的怒氣,調侃她:“倒是沒發現你膽子還挺大,竟然敢望朕衣服裏丟冰塊。也是你運氣好,碰巧立了一個大功,否則朕定要好好修理你一頓的。”
曹洛瑩沒聽他的話,兀自用力的抱住他,把他勒的生疼。她是真的被嚇死了,昨晚皇上要是出了什麼事,不是她想不想活的問題,而是她要怎麼死的問題,給她留個完整的屍首都是對她的恩賜!在孩子們麵前裝的輕鬆,心裏卻一直做著隨時被帶走的準備。
朱厚熜昨日交代了下去,今日是不準備上早朝了,所以也不著急,就一直坐在床上安慰她,一直到聽到兩個孩子的動靜,曹洛瑩才漸漸鬆了手。把他推了出去:“皇上先去陪孩子門用膳吧。臣妾現在不像樣子。”
朱厚熜看她眼睛越發的腫了,還紅紅的,嘲笑她:“現在知道丟人了。朕看你剛剛哭的挺痛快的。”
曹洛瑩直接把他推到床幔外麵。
朱厚熜嘀咕了一句:“越發膽大了。”但沒有治她的罪。
曹洛瑩一直到朱厚熜將兒子到陸炳手裏,又回來將女兒抱到書房去才起了床,用了些早膳,就讓人拿了冰來敷眼睛。
等到朱厚熜給女兒上完課回來,她就恢複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