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洛瑩一下子就臊的臉紅了。那不是就是一個借口嗎?本來想著都給他遞梯子了,他不說下來,好歹也能給點暗示啊,誰知道他能一本正經的跟自己討論菜色啊。現在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呢。
朱厚熜看她不說話,想到了今日接到的消息,就跟她交代道:“明日你跟朕一起去豹房。”
曹洛瑩抬起頭來有點疑惑的看著他:“皇上說什麼呢?豹房乃重地,我怎麼能進去呢。”
朱厚熜垮下了臉:“讓你去你就去,怎麼,你想抗旨不遵?”
曹洛瑩想著自己可能要被禦史罵了,有些有氣無力的答道:“遵旨。”
朱厚熜覺得她不識好人心,等明日一過,她要是求著自己再去,定要晾她個幾天懲治懲治。
朱厚熜因為心裏想著明日要帶她去見人,晚上就也沒折騰她,不過一次兩人就歇了。曹洛瑩心裏存著事,原本以為會失眠,沒想到窩在他懷裏,感受著他身上的熱氣倒是沒一會兒就困意上湧睡了過去。
朱厚熜想著她這兩天小心翼翼的樣子就有些想笑,覺得讓她提心吊膽的過了這麼幾天自己的氣也算是出了。
曹洛瑩第二日跟隨他一起去豹房的時候整個人一直低垂個頭,恨不得將自己縮到地底裏去,這是文武百官辦公的地方,被人看到了像什麼話。想想就埋怨的看了前方的皇上一眼,覺得他真是胡鬧。
朱厚熜將她領到了一個房間裏中讓她在裏麵候著自己就出去了。曹洛瑩看著房間裏上首放了一張地平寶座,下麵是幾張木椅和茶幾,覺得這像是一個小會客廳,有些疑惑,這是有人要見自己?
曹洛瑩沒等多久就有人進來了,看著進來佝僂著背像自己請安的人,曹洛瑩一時之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臣曹察參見皇後娘娘。”曹察一直低著頭標準的行著禮,一動不動。
曹洛瑩一開始有些不敢確認,直到聽了請安之後眼睛就有些熱熱的,顫抖著聲音說了一句:“曹大人快快請起。”
曹察規規矩矩的謝了禮這才站直了身體。
曹洛瑩看到父親蒼老的臉之後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叫了一聲爹就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還是一旁伺候的春華提醒了她一句:“娘娘,曹大人還站著呢。”她這才高聲讓他坐下,再讓人上茶。
等著茶上好了以後,屋裏的宮人們也不知道是提前被交代過還是自己十分的有眼色,一溜煙的就退了下去。
人走光了之後曹洛瑩才走到曹察身邊仔仔細細的看著他叫道:“爹。”
曹察眼睛也有些紅紅的,閨女從一生下來就被他和曹李氏當做眼珠子似的寶貝著,這一走都十年了,往年在家常常想著姑娘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委屈,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擔心過孩子會不會出了什麼事,被草席一包就帶出了紫禁城。每每想到這種可能他都會和妻子抱頭痛哭。也是為了女兒,這才一直兢兢業業的做著自己的官,從知縣到知府,每次考核都是優,就盼望著有一天能得了進京的機會,好好打聽一下女兒現在怎麼樣了。
卻沒想到今年他們就接了旨意,女兒被封為皇後了!
再然後就有錦衣衛的大人將他們接到了北京,現在見到了女兒,隻覺得她大了也漂亮了,就是還和記憶中一樣愛哭愛撒嬌。
看著女兒泣不成聲的樣子,曹察結結巴巴的安慰道:“娘娘快別流淚了,仔細傷了眼睛。”
曹洛瑩聽著她爹一口一個娘娘的叫著她,說個話恨不得跟她在皇上麵前似得在肚子裏先過個三四道,隻覺得更難受了:“爹,你別這樣,我是洛瑩啊,你這樣生疏,可是忘了女兒了?”
曹察聽她說的不像話,小聲說了一句:“胡說。”說罷就小心翼翼的扭頭看了看左右,確定沒人才看向她:“都是當皇後的人了,怎麼說個話還這麼沒輕沒重。讓人聽了去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