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快躺好,別多費力氣說話了。”曹李氏看著女兒神色不好趕緊將她的手塞進被窩裏怕她再凍著。
朱壽媖害怕的問著:“母後,母後你怎麼了?”
曹洛瑩努力扯出微笑:“母後沒事,前幾日睡覺不好好蓋被子涼著了,所以有些難受,壽媖可要長記性,不要學母後。”說罷看了曹李氏一眼。
曹李氏就將外孫女抱到了一邊好好安撫起來了。
太醫是一直都候著在輪流值班的,趙忠一去就拉著今天值班的孫太醫一路朝仁壽宮狂奔。
孫太醫也不敢有什麼怨言,就盼著皇後娘娘沒什麼大事,自己能跑的再快一些。提心吊膽的跑到了仁壽宮,一號脈,整個人頗有一點喜上眉梢的感覺。
“恭喜娘娘,您這是喜脈。”朱厚熜那邊早就有人通知了,他走不開就派了小太監在這邊候著,有什麼情況要隨時通知自己。
此時得了信,小太監一轉身就朝豹房飛奔。黃錦得了消息趕緊進去在朱厚熜耳邊低語了幾句。
正在喝酒的群臣就看見皇上突然臉色大好,舉起酒杯要與所有人共飲三杯。
朱載壡和朱載墷不知道什麼情況,也懵懵懂懂的拿起了果酒杯子喝了。愁得站在他們後麵伺候的小太監抓耳撓腮的,卻也不敢上去阻攔。皇上賜酒呢,他們哪能攔著小皇子們不喝,但這酒喝了下去要是出什麼事,他們也難逃一死啊。
朱厚熜心中存著事,一到八點就帶著兩個孩子退了。結果發現大兒子小臉紅撲撲的,小兒子也帶著酒氣呢。兩個小家夥手牽在一起,也不好扯開。
最後將他倆丟在了豹房,讓黃錦伺候。
朱厚熜到的時候,曹李氏已經走了,曹洛瑩掀開被子,讓女兒也爬了進去,兩母女也沒卸妝,都帶著兩大坨的胭脂呢。
曹洛瑩看見女兒的臉才想起來自己的臉呢,聽見皇上來了,慌忙的就把頭埋進被子裏了。
朱厚熜進來就看見他女兒的小腦袋了:“你母後呢?”
朱壽媖也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指了指被子裏拱起來的大包:“母後不知道為什麼就鑽進去了,是覺得冷嗎?”
朱厚熜認真的感受了一下,屋子挺暖的啊,穿中衣都不會冷。
沒鬧清怎麼回事,將女兒抱了出來遞給奶娘,自己將被子往下拉,想看看她什麼情況。
曹洛瑩雙手捂著臉呢,感覺到被子不在了,趕忙一個翻身麵朝裏麵:“皇上別看我,醜死了,等我洗把臉在進來。”
朱厚熜被她弄得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回事?”
曹洛瑩一手接著捂臉,另一隻手揮了揮:“哎呀,皇上快出去。”
朱厚熜豈是那麼容易好打發的,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強硬將她翻了過來,拿開了手,就看見她上了妝的臉。
曹洛瑩:“啊——”一聲尖叫響徹在整個仁壽宮中。
朱厚熜被她唬了一跳:“怎麼了,怎麼了,你不舒服?”
曹洛瑩大叫:“我這樣醜死了,你別看,你別看。”
朱厚熜被她震的腦袋疼:“朕出去等你。”轉身離開看起來像是落荒而逃。坐在偏殿裏才想起來,好像自己還真沒在她臉上見過什麼妝容呢。
其他妃嬪侍寢麵聖的時候都是畫的這種濃妝,看起來都跟一個人似得,自己最開始會記住她同她每次都不施粉黛脫不開關係,就那麼清清楚楚的記住她本來的那張臉了。
以前一直沒想過這個問題,今天鬧這麼一出,他才弄明白,原來她是覺得自己化妝的樣子醜啊?真是……雖然她是漂亮,但這樣子覺得自己不施粉黛比濃妝豔抹漂亮,明顯是自信的過了頭,膨脹的沒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