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洛瑩到沒有同往常一樣賴床,今天外麵的人一來叫朱厚熜,她就馬上跟著睜眼了。
朱厚熜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早呢,你再睡會兒吧,朕一會兒讓人幫你將早膳放進來。”
曹洛瑩搖了搖頭,將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了下來兩隻手握住:“我跟皇上一起陪孩子們用膳。”
朱厚熜看她神色堅決,沒再權她,吩咐外麵的人將她的褻衣遞進來。曹洛瑩有些羞澀的躲在被子裏穿上,朱厚熜笑她:“還躲著朕。”
曹洛瑩把他推出去:“皇上快去洗漱。”
朱厚熜搖了搖頭遂了她的意。
曹洛瑩都收拾好了之後出去就看見黃錦站在朱載堃屋子外麵候著呢。曹洛瑩走進止住了他像自己請安的動作說道:“皇上在裏麵呢?”
黃錦點了點頭:“太子和公主還未穿戴整齊,皇上先來看看三皇子。”
曹洛瑩朝他笑了一下:“黃公公,本宮昨日看了下現在在宮裏訓練的女孩,有一位分宜府的顧姑娘,看起來似乎家境寬裕也受父母的寵愛,本宮覺得到宮中做個宮女一直待到25歲有些太屈才了。”說罷不再多言,也推門走了進去。
奶娘在一旁低著頭候著,朱厚熜正在逗已經醒了的朱載堃呢。這位每日七點準時醒來嚎一場鬧奶喝,朱厚熜早膳前過來,他剛好喝完奶鬧騰呢。所以每天都會過來逗他一會兒。
這會看見她進來指了指孩子:“越發胖了。”
這家夥八個月都快趕上他哥哥姐姐一歲時的體重了,這仁壽宮裏上上下下都十分喜歡他,孩子胖就不怎麼鬧人,除了纏他姐姐,平日裏乖的不像話,最多尿了餓了哼哼兩聲,一收拾完他就樂嗬嗬的。
曹洛瑩拿著帕子幫他擦了擦口水:“可不是嘛,我每日抱他抱不了一會兒就手疼了。不過這麼胖嘟嘟的樣子,每次看見他都忍不住想親一親。”
朱厚熜聽了她的話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覺得這孩子長相性格都隨了她,他每日裏見了她也總是忍不住想招她。
曹洛瑩心裏存著事沒注意到他的目光。她昨日那般表現,按著皇上的性子,一定會讓人去查清的。早上主動找了黃錦,算是為他指明一條方向。那位顧姑娘出手闊綽廣撒銀錢之事,昨日就有人告訴春華了,一個宮女預備役手那麼鬆所圖的是什麼,傻子都能想到。她已經跟黃錦點名了自己的態度,現在要怎麼處置端看皇上的態度了。
她昨日不是沒想過直接自己出手讓那位姑娘回家或者直接現在就出事,可這事歸她和司禮監一起管,她做什麼根本瞞不過司禮監,到時候不僅會留個把柄在司禮監手中,皇上更是想什麼時候知道就能什麼時候知道,再因此同她起了間隙,這筆買賣就不怎麼劃算了。所以她現在易靜不易動。
兩人在屋裏呆了沒一會兒,朱壽媖和朱載墷就跑過來了。
朱載堃折騰的有一會兒了,曹洛瑩已經又把他哄睡了,輕聲跟兩個小的交代:“輕點,弟弟睡了。”
兩人點了點頭,走近弟弟爬在小床邊一人親了朱載堃一口,就被兩個大人給牽走了。
朱壽媖不放心的皺了皺眉:“他睡這麼久會不會餓了?”
曹洛瑩摸了摸她的頭:“弟弟已經吃過了。”
朱壽媖這才放了心專心致誌的吃起了自己的飯。
朱厚熜帶著兩個小孩出了門還看見曹洛瑩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呢,朝她笑了笑:“你快回去再睡一會兒吧。”
曹洛瑩點了點頭身子卻沒動。朱厚熜無奈的歎了口氣,這麼多年了,她這個毛病怎麼就糾正不過來呢。無論刮風下雨,她總是要看著自己的身影離開再也瞧不見才會進屋,說了多少次都不聽。朱厚熜帶著兩個小孩快步上了禦攆,一直到快拐彎的時候掀開簾子往後看,都隱隱約約還有個人影。
朱厚熜把孩子們都送去上課之後立刻招了黃錦:“去查查皇後娘娘昨日發生了何事?”
黃錦早上從皇後跟自己說了那幾句話之後就讓小太監去司禮監喊了負責這些宮女的人過來,趁著皇上用膳的時候已經將事情打聽的一清二楚了。
這些年來他跟皇後相處的不錯,因為兩人手中的權力多多少少有點相爭的意思,前幾任皇後動不動就想拿他的司禮監開刀,這位卻與他相處甚歡,有了事大都有商有量,不會讓他為難。更重要的是皇後娘娘現在膝下二子一女,其中還有太子呢。皇後娘娘進宮這麼久,就開過這麼一次口,他自然是要掂量掂量的。
因此聽了皇上的話就回複道:“今年采選進來的人裏麵,有個宮女有些許不妥。”
朱厚熜挑挑眉,他還真沒想到竟然又同采選有關。自從曹洛瑩提前生產之後,他就對采選這事不怎麼感冒,總覺得是這事害的,此時聽了這話心裏暗歎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