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塔第二層中,一片沙地裏十分顯眼的綠洲,在那清澈見底的水中,一位少女往自己身上撩著水花,背影如出水芙蓉般清麗。
可當她轉過身來的時候,麵上那一道橫貫整張臉的刀疤卻是破壞了這份美感,她低著頭便能看到水中的自己,原本還算可愛的小臉上多了這麼一道疤,說不在意,那都是假的,女人最重要的東西,便是容貌啊。
“姐姐,訛姐姐,小語不值得你們這麼做啊。”對著水中的自己,她喃喃自語,“或許小語天生就是個不好的命,所以才會有如此之多的禍事,你們待在小語的身邊,最後死的那般淒慘,屍骨無存,小語......”
說著抱歉的話,麵對的卻是已經無法挽回的事實,白語已經接受了他們已死,卻不能接受他們這樣既定的結局,姐姐,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小語一定會救你們,小語相信,一定有方法能夠救你們。
白語從水中一躍而起,掛在一邊青蔥綠樹上的衣裳飄飛了過來,她套好衣裳,翩然落地,好不瀟灑。
隻見白語身著一襲黑色襦裙,圍暗金色腰帶,佩純黑羽毛,雕刻鳥獸紋路,鑲紅色寶石的腕飾緊緊地貼在她的手腕上,她看了看在水中自己的倒影,這身新裝扮還算不錯,隻是她的臉......
輕歎一聲,算了,就這樣吧,反正如果這張臉能得到別人的厭惡,讓他們離她遠遠的,這也不錯。
捋了捋額前濕濕的劉海,白語啟步朝光門出口走去,深呼吸了下,重新有了心的感覺真好,這顆心她沒有交給任何人,所以她沒有任何負擔,身體因為這顆心的跳動而充滿了活力,她就像獲得新生了一樣。
一出光門,就有六個人在外麵以不同的姿勢在等著她,看樣子已經等了許久了,她冷著臉,似乎眼前的六個人她都不認識一樣,“你們要說什麼?”
“小語,我們是來找你談心的。”說著,青鸞朝著白語扔了一壺酒,在他的認知中,喝了酒的白語,才會袒露心聲,他這樣說,“先喝壺酒,坐下來我們慢慢談。”
然而白語並未接下酒壺,她伸手將酒壺拂開,也許力道過猛,酒壺撞在牆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她皺著眉頭,不耐煩的說道:“有事就說,我沒那麼多的時間喝酒。”
“小語,你......”
“別說了,白澤。”臨界忽然出聲打斷白澤的話,他看著滿麵不解的幾人,卻並不解釋為什麼,“小語,我們沒有什麼要說的,你要去哪兒,要做什麼,隨你的心意去吧。”
說完,臨界讓開了道路,他滿是皺紋的臉讓人看不出他的神色,對著白澤幾人,他也是淡淡的看著他們,讓他們主動讓開了道路。
白語沒有說話,看了一眼臨界,然後順著階梯,往下走去。
白語離開後,顏淵方才忍不住問道:“臨界,我們明明是來問小丫頭,安撫小丫頭的,為什麼你說我們沒有什麼要說的,還讓她離開。”
“顏淵,你近來為何如此急躁?”臨界問了一句,然後也順著階梯往下走去,他邊走邊輕輕的歎著氣。
他也有滿腹的話想要與小丫頭說啊,但他從小丫頭降臨人界的那一天開始,他就一直看著小丫頭成長,小丫頭的倔強他又怎會不懂,若是他們逼得急了,小丫頭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清楚的明白小丫頭為什麼這麼冷淡的對待他們,卻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勸解小丫頭,他隻能讓她離開,因為就算他們強行留下她,也沒有什麼用。
白語離開天地空間之後,並沒有回到幽冥殿,扇動著巨大有力的黑色翅膀,白語在仙境的高空來回飛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