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也要鬧義和拳?”
李大成看了看蹲在自己麵前的王老頭,這老郎中頭發花白歲數應該不小了,而且應該是識文斷字的,瞧他藥瓶上寫的字就不是一般的好,這樣的人跟著自己一路去滄州府,除了想要鬧拳還能有什麼原因?
“笑話!老夫若是想鬧拳,張張嘴,滄州府怎麼也得有幾百把式跟著老夫!
老夫王亭祥,在滄州府跌打堂坐館,專治骨傷、紅傷,壯士想差了,老夫隻是想跟著壯士一路返回滄州府而已!”
聽了李大成的詢問,孫守業那邊也翻了好大的一個白眼兒,這小子淨想好事兒了,王亭祥要是能跟著這小子鬧拳,那他也能跟著上,開什麼玩笑?
“哦……是真字門的人將老先生擄來的?”
“他們敢!若不是鄉間的這些土財主有錢,又不會保養,老夫能來高寨?
呃……孫老東家,老夫說的不是您!”
郎中也是有脾氣、好名聲的,李大成這話可犯了王亭祥的忌諱,想他滄州府骨傷名家,若是隨便就能被擄走,這事兒傳將出去,那他以後可要不得安寧了,他隻是與真字門在高寨偶遇,被擋下了而已!
這老頭子一生氣,嘴皮子就禿嚕了一下,孫守業這鄉間土財主的帽子就算是戴穩了,他行軍半生身上難免有些老傷,從滄州請王亭祥治傷,他真是沒少做過這事兒。
“哦……依著老先生的話,鄉間的財主,比滄州府的商家還有錢?”
從孫守業到劉老莊的二劉一周,李大成也覺得他們幾家的銀子太多了,依著糧價,千兩紋銀、百兩黃金應該算是巨資了,這些人怎麼能拿得出呢?難道這城裏的商家跟土財主不一樣?
“也不算,隻不過商人活錢少、計較多,且城中商家多會保養,骨傷、紅傷之類輕易不犯,而莊上的一些東家動輒存銀幾千、上萬,且鄉間多紛擾動輒就要拳腳相加,看著銀子想著傷痛,他們付出的診金自然要多一些。
再者老夫從滄州府一路趕來,這診金少了,嗬嗬……”
剛剛不忿說走了嘴,也是因為王亭祥無端被真字門扣了幾天攢下的怒火,說出來之後,王亭祥這邊也注意了許多,沒有再惹得孫守業難堪,但李大成的試探卻落了空,本想著從王老頭這裏學點東西的。
“老先生,您這藥換了三次,不知是啥原因呢?”
這話李大成要問明白,這藥別是些黃土、石灰之類糊弄人的玩意兒,自己身上的傷口,雖說不算嚴重,可一旦感染事情就棘手了。
“這個也沒什麼不好說的,這三瓶都是刀傷散,第一種麼藥效一般,你這傷勢敷用數次方可痊愈;第二種藥效強一些,敷用一次可痊愈,但不可沾水;至於這第三種麼,藥效最好,你這傷口敷上之後,盞茶止血、兩個時辰結痂、不懼水汗,且加了一些止血生肌的名貴藥材,如參三七之類。
人好自然藥好,單衝你促使劉老莊三大戶燒了陳年舊賬,老夫為你等診治便不取診金,且用最好最道地的藥劑。”
這王老頭雖說嘴上不怎麼積德,但心還是好的,聽了他這番解釋,李大成心裏也安穩了一些,就怕遇到蒙古大夫啊!一旦傷勢惡化,那自己就離著玩完不遠了,既然這位是滄州府有名的坐堂醫,應該還是可信的。
“老六,你去將那些煮過的白布拿來。”
李大成口中的老六就是李誠有了,而他口中的白布,則是在孫家大院李大成吩咐備下的,見王老頭的藥箱之中沒有繃帶,李大成隻能自備了。
“喲……小子不錯,還知道將白布煮一下再用,看你尚算仁義,老夫便告訴你幾個止血土法,煆石膏可止血、夯土可止血、草木灰可止血、牛膽石灰也可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