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營地管事的話,李大成又看了看地上的那條辮子,這人打錯了嗎?或許吧?
但再來一次,李大成還會這樣做的,一營管帶,做成這個鬼樣子,殺了他都不解恨的。
“話你也聽了,怎麼樣?覺得冤嗎?”
“二爺,屬下張振甲不冤!二爺將數萬孩童托付給振甲,振甲卻讓他們忍饑受凍,殺了振甲也不冤!”
孩童營的管帶張振甲是個極硬氣的人,雖說李大成不知道被揭了頭皮的痛苦,但他經曆過傷痛,知道那種痛徹心骨的感覺,這位能憋著正常說話,絕對是個狠人,若是能再硬氣一些,去前線領軍足夠用了,心智如鐵石一般的人,才能帶出不潰之軍。
“殺了你?殺了你,老子就是惡人了,這營地的孩子們會怎麼看我?
死罪免了,但活罪難逃,這十幾個人包括他們的家人,你帶著你這一營的人馬,去教教他們背叛出賣振威軍的後果,人殺得不慘烈、不幹淨、不冤屈,你這一營的人馬一個也別想活!
殺完了人之後,你去東三省吧!
人不能太慫,你是抓著槍的振威軍,誰敢欺負威脅你,就宰了他!好好的給老子記住!”
李大成這邊處置完了張振甲、王長秀,顧其行那邊的援軍也來了,聽說李二爺要殺人,桂順急匆匆的就趕來了,李二爺的殺性太大,桂順也怕在微山惹出大事的。
“二爺誒……這又誰惹著您了?”
安置好了小醇王,桂順拉著李大成、顧其行,避過眾人之耳,開口就是軟和話兒。
李大成將營地的事兒說了一遍之後,也拿出了自己的決定,王長秀等人株連全家,跟隨王長秀的那百餘人,馬上槍斃。
“二爺,這麼做隻怕影響了振威軍的軍心士氣呐……”
聽了李二爺的說法,顧其行是不讚成的,現在不是津沽之時了,一下殺一百多人,是要朝野震動的,這個時候,即使人該殺,也不能殺!
“振威軍的軍心士氣?
老顧,你又看錯了!
振威軍上下從來沒什麼軍心士氣的,一切靠的隻有兩個字,軍紀靠殺!攏人靠錢!
一旦哪一天老子沒錢了,振威軍就要散夥了,所以要攏住振威軍咱們得有錢。
有錢就有人,有人就要有規矩,振威軍的規矩是什麼?不聽號令者,殺!
一旦哪一天,老子殺得手軟了,不敢殺人了,這振威軍第二天就會毫無軍紀可言,就要大亂!
所以說,這錢咱們要保證,這刀咱們一樣也要磨快了,隨時要準備殺人,殺自己人!
跟著王長秀的這些人,不是聽從軍令跟著他的,拿著老子的錢,跟著別人做事兒,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呢!所以這百來人,必須殺掉!
以後若有人拉走了振威軍的人,不管是一百、一千還是一萬,隻要不是依著軍令走的,這樣的人必須宰掉!
不殺他們,下麵的人就不知道什麼是規矩了,沒有規矩了,振威軍也就不是振威軍了,所以這人必須要殺!”
振威軍是靠人心攏起來的,那是扯淡的話,真正攏起振威軍的是李大成開出的高薪,是大清逼得太多人食不果腹,隻要振威軍這邊有糧有錢,人缺不了。
想要攏住幾十萬振威軍,錢很重要,規矩更重要,一旦沒了規矩,振威軍就會成為養廢人的地方,李大成可沒心思養廢人的,給兩人點出了振威軍成型的關鍵,李大成也就不再說話了。
“嗯……
貝勒爺,那就殺吧!
正巧咱們催債的事兒,有些人也當做了兒戲,在微山用軍令殺一儆百,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這事兒咱們揭的過去!”
聽了李二爺的說法之後,顧其行沉吟了一下,也拿出了自己的主意,這人以振威軍的軍法來殺,也是一筆爛賬,振威軍成型於大亂之中,軍中殺人,朝廷也不會太過幹預的。
“成了!那就殺!”
桂順也是見過李二爺成千成千的殺掉振威軍的,既然李二爺堅持要殺那就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