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京這麼久,陛下晾著王妃一直沒有召見,這時候也隻怕是冷處理到頭了,沒準待會兒就會派人來接王妃了,你就跟著王妃進宮去看看陛下到底要做什麼,橫豎他現在也不會再對王妃動手了,隻是麼——麵子上也許還抹不開!你若是去了,抹不開,也得給他抹了!”
紫旭也覺得陛下有點作,不管他出於何種原因想要把柳馨煙塞給簡頃,可若是簡頃能看上柳馨煙,早八輩兒就看上了,又豈能等到現在?
殿下有喜歡的女子了,是好事,不是有常言道色令智昏麼?退一萬步說,沒準殿下就這麼日服一日昏了下去,從此不早朝也說不定。
這不正是大家喜聞樂見的情況麼?
又是何必做些給大家都添堵的事兒呢?
如今可好了,王妃有九條命似的,又在北方建立起極高的聲望,隻能奉為座上賓對待了。
“不過陛下想不想見王妃,今兒都必須見了。”袁離將奏折重新疊整齊,“晚上有宮宴,美其名曰是慶祝殿下凱旋,可大齊的使臣一樣會出席,王妃勢必也要到場,可——”
袁離蹙眉停頓下來,而紫旭也是同樣的心煩——
殿下又該怎麼辦呢?
正如袁離所說,下午的時候便有內監帶了口諭來,傅之曉沐浴完畢,走出門就聽到這麼一條消息,扭頭看了一眼屏風後的池子裏正在愉快地玩水的簡頃,複問袁離:“陛下如今已知道簡頃的情況,仍舊是要他出席麼?”
袁離點了點頭,眼裏一閃而過一抹異色:“王妃,你也知道,那個什麼玉陽公主,也在隊列裏……”
原來在這一茬等著她。
傅之曉點點頭:“我知道了。”
“那殿下……”
“我會跟著他的,不讓他有機會闖禍。”……和賣萌。
傅之曉給簡頃全程灌輸的概念是——
不準笑,不準賣萌,隻能板著臉不說話。
可是現在——
傅之曉看著大殿內僵硬的氣氛,有些無奈,似乎又有些太過了。
大楚一幹臣子話多不敢多說,連基本的笑容都維持不了,而一幹臣子這麼嚴肅冷酷,大齊的使臣團個個亦是尷尬地幹聲說笑。
而製造這一狀況的正是看似一臉陰沉嚴肅的端著酒杯發呆的簡頃,實際上正偷偷的瞄著傅之曉,眸光水瑩,一臉期盼和熱切地偷瞟她。
傅之曉隻得溫溫柔柔的微笑,給他倒滿一杯酒,柔聲道:“殿下,請用。”
放下酒壺的左手卻在下方狠狠掐了簡頃一把。
簡頃嘴巴一裂就想傻笑,觸及傅之曉一本正經的眼神,立刻抿抿嘴收斂,認真的小口啜著酒。
兩人的互動大家看不見,坐在上方的楚皇帝卻是能一覽無餘,他微微蹙眉,掉頭看向大齊的使臣,哈哈大笑:“廖大人,怎麼不見玉陽公主?”
廖明抽了下嘴角,站起身答道:“回稟陛下,玉陽公主身體抱恙,無法出席宴會,懇請陛下諒解。”
而且這由頭方才來的時候不是才說過一遍嗎?
楚皇帝幽幽道了一句:“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