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彥聞言表情一動,抿著唇似乎有些不讚同,不過他心裏也確實認為——
即便傅家道歉,傅之曉也未必理會。
“那就讓杜蘭一起道歉、”傅廣鳴點頭道。
傅彥張了張嘴,一陣錯愕——
杜蘭是長輩,他居然讓杜蘭去道歉?
“爹?”傅彥沉默良久,仍然是不能容忍。
“做什麼?”傅廣鳴冷笑一聲,“我早說了不要逼人太緊,傅之曉又動搖不到她,可她仍然一意孤行,如今竟然出了這等大事,她是該承擔承擔自己犯下的過錯了。”
傅彥看著傅廣鳴,這一刻前所未有的覺得他陌生,他沉下聲音:“爹,即便娘跋扈張揚,可——那也是你縱容的!”
一個女人都管不好,又如何理得了朝綱?治得了天下?
這話在傅彥心中蕩了一圈,他忍了忍,又按捺了下去。
“回去就讓之悅和杜蘭準備準備,務必不要跟傅之曉心生隔閡,若是她抱了蓄意報複的心思,我傅家九族——對陛下而言也不過是眨眼間的時間便能人頭落地。”
傅廣鳴沉默片刻道。
女人同九族,始終是無法平衡天平的兩個砝碼。
他再官微,也是可以站在金鑾殿之上的百官之一,若是陛下一旦起了猜忌之心,認為他裏通外國,傅家裏裏外外九族人頭又豈能因為杜蘭的過錯和他的狂傲丟掉性命?
傅彥和傅廣鳴想法迥異,但傅廣鳴一臉堅定的要讓杜蘭和傅之悅去“負荊請罪”,傅彥抿了抿唇,終究長歎一聲:“我知道了,爹。”
“什麼?”傅之悅不可置信地倒退兩步,膝蓋窩頂到椅子,一屁股跌坐了下去,她驚聲尖叫,“她怎麼變成了殷王妃?”
殷王的天人之姿確實叫人難以忘懷,而那人的身份尊貴也是難以企及的,傅之悅怎麼也想不通傅之曉怎麼會和那樣的人……
“老爺!”杜蘭亦是一臉震驚,痛心地道,“你要我去給你的女兒道歉?”
“不是我的女兒!”傅廣鳴冷冷瞥了她一眼,“是殷王妃!”
傅之曉絕無可能再將他認作家人,可他亦不能承認傅之曉這樣的家人的存在,不過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還是得將過去得事情處理清楚。
“既然是你一手犯下的過錯,怎麼也要你去。”傅廣鳴淡漠地道。
“爹!我才是你最疼愛的女兒啊!”傅之悅仍然尖叫連連,“怎麼可以跟那個賤人生的賤種道歉?”
賤人生的賤種?
傅廣鳴不可置信的笑了一聲:“我傅廣鳴的女兒是賤人生的賤種?”
傅之悅看著他的表情,後知後覺自己連傅廣鳴也一起罵了,連忙驚慌失措的捂住嘴。
“既然如此,給傅之曉道完歉回來,你就好好呆在家裏修身養性,你母親育女失格,也陪著你一起吧。”傅廣鳴看了傅彥一眼。
傅彥垂下頭,的確,若非杜蘭的教導,傅之悅又何曾敢如此跋扈?
“若是傅之曉那邊出了任何紕漏,我唯你們是問!”傅廣鳴沉下臉,“你兩的性命,與我傅家九族相比,根本毫無可比性!你們且想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