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很明顯是從水渠裏跑上來的,這麼說來紜姑娘關在地下?歌笑,你知不知道世子府有什麼地方是深入地下的,或者地下水牢之類的東西?”白苒看著老鼠身上的雖然有水跡,但是水看起來很幹淨,不像是從汙水渠裏爬出來的。
“這個我不太清楚。”梁歌笑搖了搖頭。
“墨卿在慕將軍的護衛下已經進了宮,隻怕很危險,我有些不太放心,昨天晚上,他還被暗器所傷,雖然我已經拿了清毒的藥丸給他吃,可是餘毒未清,看來昨天晚上的刺客也另有目的。”白苒說道,她握緊了手裏的短笛,目光緊緊地盯著梁歌笑。
梁歌笑說道:“姑娘的意思是讓我把秦王府的死士令牌交給你,這些人全權由你來指揮?”
白苒點頭:“我知道那些人全是曾經龍堡的人,除非龍堡的主人可以指揮他們,還有就是有龍符,現在我需要你手裏的龍符令牌。還有,你要盡快地找到慕紜,我想慕紜一定是知道了慕將軍的全盤計劃,才會失蹤的,肯定是被慕將軍給關了起來。虎毒不食子,慕將軍再怎麼有心狠,也不會把自己女兒的命斷送掉。”
天邊的朝陽如血,漫天染上一道血紅血紅的色彩,秋風徐徐,落葉飄零,空氣裏除了秋風蕭瑟的氣息,還有陰謀的氣息,血腥的氣息。白苒看著眼前的張成,還有張成身後勁裝玄衣的侍衛,說道:“全部換上慕家軍的衣服,以各自刀鞘上的藍絲作為區別,然後分散到慕家軍的軍隊裏,見機行事,記住!擒賊先擒王,混進去之後,先控製住他們的主帥。”
張成說道:“姑娘,梁先生現在何處?”見白苒突然蹙眉,侍衛臉色微變說道:“奴才逾越!”
在白苒的眼裏,眼前的這些人隻不過是墨卿登上帝位的一些棋子罷了,正如梁歌笑,慕將臣,慕紜,還有眼前的玄衣侍衛。
墨卿一身黑色的龍袍,袍邊鑲著金色的絲線,繡上龍騰的圖案,一步一步地朝大殿上走去,白玉砌成的台階在秋日柔和的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芒,他似乎看到了前麵的金光縈繞,長長的甬道裏有亙古不變的徐風吹過來,他的眼前出現了父母兄弟族人的身影,每一個都在他的眼前,看似清晰,實則模糊。大殿內在宮廷舞女輕盈起舞,絲竹聲聲,仿佛他還是那個十多歲的少年,初來京城,卻誤打誤撞地跑到了皇帝所在的明光殿裏。被太監宮女順斥。
而如今他卻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這個牢籠,權力的頂峰,身邊跟著的是一身華衣的沐傾城,沐傾城的臉上有著雍容華貴的氣質,女子一步一步地跟在他的後麵,感覺到這每一步都承受的重量,每走一步,都是由上千人的骸骨堆積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