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習習,輕撫過大地,撥弄著空氣中微小的塵埃。已是陽春三月的天氣,大地回春,萬物複蘇,柳綠花紅隨處可見,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禦書房,帝弑天一身黑色宮衣,坐在禦桌前。
狼嚎在握,筆走遊龍。
雙眸聚著寶石般的光芒,時而深邃,時而淡然,張馳有度地,雙唇卻緊抿著,沉默不語。
白天淡然而立,站在一側,悄然無聲,宛如沒有存在感的影衛一般,感覺不到一絲氣息。
黑色的窗簾,黑色的桌椅,整個書房的擺設,都是一個色調。除了,那堆疊成山的奏折,還有那不知道何時,就趴在奏折上呼呼大睡的某獸,彰顯著與眾不同。
奏折一般分急緩兩批疊放,最靠近帝弑天的,便是急件。
而某獸壓著的,即為緩件。
下朝用過早飯以後,某獸就跟著帝弑天來到了禦書房批閱奏章。
某帝一忙,它自然被無情的“拋棄”到了一邊。
喝了茶,吃了點心水果,之後呼呼大睡了。
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這就是某獸目前的奮鬥目標。
而且,它也一直在實踐中。
金光熠熠的奏折之上,一團雪白四腳朝天,毛茸茸的尾巴自然掃回來,遮住了粉嫩嫩的肚皮。
萌態可掬,一派悠然。
在這樣沉重的氣壓下,能睡得如此愜意,估計全天下除了某獸,找不出第二個。
試問,誰敢在帝王眼皮下睡覺?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更別說,某獸還把一疊國家大事壓在身下呢…
忽而,帝弑天眸光一沉,手中狼嚎隨即斷裂。
“拍”的一聲,滾落在地。
一陣清風拂過,張牙舞爪的黃金神龍在衣衫下昂揚出猙獰的圖騰,像是一隻猛獸一般,映襯著它的主人不爽的心情。
嚇!
怎麼了?
有敵人偷襲!
某獸聞聲,紫色的眸子瞬間露出警惕的光芒。
睜眼,鯉魚挺,站立。
按理來說,應當幹淨利落,一氣嗬成。
隻可惜,某獸如今的體型…
一個鯉魚挺,直接晃動了身下的奏折。
下一刻,某獸感覺身下一空,徑直下落。結果,正如大家所想,被埋在了奏折下,囧!
艾瑪!
這是地震嗎?
怎麼天都黑了…
某獸胖嘟嘟的身子一滾,然後爬了起來,立刻四下觀望。
忽然間,一陣地動山搖。
下一刻,就被一隻大手托了起來。
斧刻刀削般的臉,劍眉如刀,長飛入鬢,薄唇微抿,剛毅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隨即唇瓣上下翻動。
“小東西,你就不能安分些…”聲音略帶沙啞,微微有些低沉的chong溺,眉梢微抬,目光灼灼的與它對視著。
他知道,它知道…
隨即,再度將它放到了腿上。
右手倚著桌麵,輕柔太陽穴。
一臉的平靜,他眸光深邃,又透出幾分讓人難以把持的睿智,xing感的薄唇勾出的弧度,是勢在必得的霸氣,臉上的戾氣不曾收斂,眉心一如既往的平整,沒有一絲鬱結的痕跡。可是某獸在他浩如星海的眸中,卻讀出了“煩惱”兩個字。
歪著小腦袋,某獸困頓了。
感情皇帝也有煩惱的事兒。
不過它倒是好奇,什麼事兒能讓全天下權利最大的男人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