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弑天聲音略帶沙啞,微微有些低沉。他輕輕挑起眉頭,冷冷的看向紅衣女子,緩緩說道。語氣平緩,鏗鏘有力,沒有明顯的怒意,可是那種自然的威壓,仍舊籠罩了整個琴芳宮。
聞聲,王嫣然神色大震,無需抬頭也能猜出來人是誰。
顧不得整理儀容,慌忙的跪伏在地,恭敬行禮。
“臣妾參加王上,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路朱錦坦途,兩旁幽香處處,適才還熱鬧非凡的琴芳宮已然一片寂靜。
死寂的宮裏,每個人都在小心翼翼的控製著自己的呼吸,生怕一個不小心激怒了那個生殺予奪的男人。
除了,蜷縮在某個角落裏,那一團做賊心虛的雪白。
此刻,某獸剛才那威風凜凜的架勢,已然褪去了一大半。圓溜溜的紫眸在注意到帝弑天進來以後,變得閃躲起來,兩隻爪子快速的伸起,遮住臉蛋。
艾瑪,這個男人腫麼來了?
莫非他發現它不見鳥?
嚇!這下慘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某獸心裏竟然對帝弑天有了一絲的畏懼。
似乎不想讓他知道,這壞事兒是它幹的!
悄然之間,某獸已經不經意的在意起某帝的情緒,隻是它那進水的腦袋卻渾然不覺…
某獸的畏懼小黑也注意到了,心中不禁竊喜道:好啊,原來也有你害怕的人,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
帝弑天眉頭微皺,卻不曾說話,眼光四下一掃,掠過匍匐在地的奴才,最後微微在牆角處停駐下來,眸光一沉,眉梢微挑,隨即詢問道。
“出了何事?”
王嫣然哭哭啼啼的,一掃之前的囂張跋扈,扭頭轉去,嚶嚶哭泣的說道:“王上,你要為臣妾做主啊…”
淚眼婆娑,嬌滴滴的,聲音宛若雲中歌般婉轉,惹人垂憐。隻是,至始至終,都不曾抬起頭來。
不過也是,此刻她哭的梨花帶雨,不用想也知道,那張臉該有多恐怖。
帝弑天麵色不改,丹鳳眼一眯,久久的注視那抹雪白。目光遊離緩慢,細細打量,好似要將那處看穿一般。
其實早在它偷跑之際,他就已經發現它了。之所以沒有阻攔,一來是想看看這個小東西究竟想做什麼,二來也想看看它的戰鬥力。
皇宮不比外麵,明槍暗劍,層出不窮。如今它又是他身邊的,難免有心之人會對它下手。
這小東西不比其他獸,它聰明,狡猾,甚至有人的思維,所以他想讓它盡快適應他身邊的殘酷,建立防人之心,磨練自保能力,這樣才能更加安全。
可是話雖如此,他還是對它的“不告而別”感覺十分生氣。
也許有一天,它不喜歡呆在宮裏了,也會這樣不告而別,消失無蹤…
想到這裏,帝弑天目光陡然一寒,周身的溫度驟然下降了不少。鮮紅的蠟油緩緩的融化,再一點點的凝固,時而急速跳躍幾下,若不是地上的倒影仍在,此刻他們會感覺,這個宮***本沒有人氣。
冷,徹骨的冷意侵襲著在場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