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在鉛雲的浸染下吐露著一股沉重的壓抑。
這邊戰火如荼的同時,徐州州衙卻格外的安逸。
縷縷盈香的霧氣從寢室內飄出,香氣在微風的帶動下,與空氣的暗淡縈繞了起來。
循香而去,竟發現寢室內霧氣彌漫,整個寢室都被蒙上了一層虛幻的薄紗。
搖曳的床帳下,一團雪白四腳朝天,一派慵懶的躺在紅木床上。
一旁,獨孤影城靜靜的佇立。
廣袖下蜷縮的雙手,無聲的訴說著他此刻的擔憂。
迷迷糊糊中,某獸隱約看到了一個絕美的男人。
不過,為毛感覺這個男人好熟悉呢?
某獸不斷地靠近,再靠近,終於看清楚那個男人的樣子。
銀發墨眸,天人之姿。
艾瑪,這不是帝弑天嗎!
某獸剛想像往常一般撲過去,徒然間,看見一把鋒利的寶劍徑直對著帝弑天心髒而去。
嚇,危險!
美人,小心哪!
某獸很想喊出來,提醒他危險,可是帝弑天好像根本聽不到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在目睹劍尖刺入血肉的一刹那,某獸驚嚇的睜開了眼睛。
靈動的眸子沒有半分初醒的迷茫,快速的打量過四下。
徐州州衙。
這是它得出的結論。
胖嘟嘟的身子一滾,徑直站起身來。
奇怪,帝弑天呢?
怎麼看不見那個男人的身影!
探尋的眸子很快就鎖在了一側的獨孤影城身上。
“吱吱吱…”帝弑天呢,那個男人呢,他怎麼不在…
某獸不停地叫著,語氣中,帶著連它都不曾察覺的著急。
“王後你醒了…”獨孤影城聞聲,立刻回眸觀望著說道。
或許,他也被帝弑天的行為感染,潛意識裏,將某獸當成了人對待。
所以,才會脫口而出這麼一句。
不過,他一時間可看不懂某獸的意思。
見某獸“吱吱吱”的不停叫喚,溫潤的眉心湊在了一塊兒。
心下狐疑道:王後這是怎麼了?
“吱吱吱…”醒來泥煤,銀家問你帝弑天呢,趕緊回答偶!
或許因為心裏太過於焦急,某獸此刻有些炸毛。
注意到獨孤影城眉心的糾結,某獸似乎有些明了。
這丫的聽不懂它的意思…
紫眸滴溜一轉,胡須一聳,計上心頭。
下一刻,兩隻後爪著地,學著人的模樣站了起來。
眼神冷冽,右爪一揮,然後很有氣勢的背過身子。
簡單的幾個動作,將帝弑天的神韻模仿的淋漓盡致。
獨孤影城眸光一斂,隨即釋然。
“王後是想問,王上去哪了是嗎?”獨孤影城嘴角稍稍上揚了一下,許是被某獸的動作逗樂了。不過,隻是片刻,就恢複了適才的淡然。
語氣平緩,輕柔中帶著些許肯定的意味,不急不緩的說道。
對對對,銀家就是這個意思。
某獸快速轉身,點頭如搗蒜,樣子看上去有些呆萌可愛。
倏爾,注意到背後的錦繡乾坤,慢半拍的腦子想起了什麼。
糟了!
他沒帶失心草!
“王上他…”
說到帝弑天,獨孤影城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還沒等他把話說完,一道白光閃過。
他回眸的那一刻,紅木大床上已然沒有了雪白的身影。
“王後!”獨孤影城大喊一聲,隨即追了出去。
某獸在衝出屋子的一瞬間,一抹刺眼的光亮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
——我是塵塵分割線——
漫天的曼陀羅花,伴隨著呼嘯的寒風,朝著帝弑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