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帝弑天滑步上前,將它接在懷裏。
而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某獸,被體內突如其來的劇烈灼熱感弄的驟然睜開眼眸,下意識的繃緊身體,掙紮開來。
嗯,好難受!
感覺身體好像著了一團火,就要把它融化了。
熱,好熱!
“小東西,你怎麼了?”
看著這小東西在懷裏不停的掙紮,紫色的眸中沒有了往日的靈動狡黠,而是淬滿了淚水。
痛,無法言喻的痛從帝弑天的心底快速的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神經末梢。
清晰的刺痛感直擊心髒,那麼的真切,真切到好像一伸出手貼住胸口,就能揉出血沫來似的。
唔~
天天…天天…銀家…銀家難受,好難受…
好像…好像要死了!
雖然它臉上的表情很難分辨,可是帝弑天還是清楚的讀出了它的意思。
它說,它難受!
它說,它要死了!
該死的女人,究竟對他的小東西做了什麼!
鳳眸一寒,猶如無數把利劍,帶著玉石俱焚般的氣息,向地上趴著的女人射去。
王嫣然隻是一名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適才帝弑天的一掌,已經要了她半條命。
此刻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根本站不起來。
見王上終於注意到她了,心中暗自竊喜。
“王上…王上救救臣妾…臣妾好痛啊…”
一張絕美的小臉上梨花帶雨,因為劇烈疼痛,臉色慘白,看上去惹人心疼。
此刻,她仍舊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希望用美色蠱惑王上,能憐香惜玉的救她。
隻可惜,她麵對的男人是帝弑天。
“爾最好沒死,那樣太便宜爾了!”
涔薄的唇勾出一抹陰冷的弧度,語氣冰冷的猶如三九寒冬。如同晴天裏的劈在頭頂的一記雷,將她剛剛浮上心頭的激動欣喜之情炸的魂飛魄散,隨之覆上了一層密不透風的陰霾,缺氧窒息的感覺,讓她頭疼的幾乎要炸掉。
“如果王後有事,孤要爾九族陪葬!生不如死!”
一句話,將她周圍所有的空氣盡數擠出,將她所有的血肉重重踏碎,將她所有尚且還抱著一絲希望的天真念頭,碾成了粉塵!
她感覺呼吸陡然一窒,整個世界就這麼轟一下,然後驟然安靜了下來,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蓋過一下。
這一刻,她知道,她完了…
“小東西,小東西…”
“咯吱”一聲,開門的聲音再次響起,緊接著白天跑了進來。
因為適才王上用了輕功,盡管他奔跑過來,還是花了些時間。
一隻手倚在門上,前俯後仰,氣喘籲籲。
還沒有來得及緩過氣,一聲厲喝傳來。
“白天,快去宣太醫。”
“是,王上。”白天抬頭轉身的瞬間,就看見了禦書房中一室狼藉,王後掙紮的躺在王上懷裏。
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襲上心頭,王上對王後的寵愛,他都看在眼裏。
今兒個王後要是真出什麼事兒,王上一定會瘋掉的。
於是急忙起身,來不及多想,撒腿就跑,也顧不得什麼太監總管的形象了。
嗯,天天…銀家難受…難受的快死掉了…
某獸兩隻爪子死死的抓著帝弑天的衣服,不斷的扭動身子。
“小東西,你哪裏痛,哪裏痛?”
帝弑天隻是很輕的用雙手拖著它,他知道它難受,痛苦,可是他不知道它哪裏痛,所以他不敢碰到它。
雙手舉在胸口,就像捧著世上最珍貴的珠寶一般。
一雙丹鳳眼裏寫滿了心疼,眼睛不敢眨一下,他怕他一眨眼,它就消失不見了。
忽然間,某獸口裏溢出鮮血,抓著他衣服的爪子漸漸鬆開,巴掌的大小的身子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緩緩地,滑了下去…
之後,一動不動的,沒有一絲生氣的,就那樣,趴在了他掌心裏。
帝弑天整個人僵住,瞠大雙眼目不轉瞬的注視著躺在掌心裏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沒有了的小東西,雙眼紅的幾乎能溢出血來。
他不想相信眼前看到這一幕,他的小東西還好端端的活著,可是空氣彌漫著腥甜的血腥氣,將他的自欺欺人瞬間推翻了。
它死了?
它死了!
不,不是這樣的。
它明明簽了契約,要當他一輩子王後,它不會死的。
“小東西,你不要死,不要離開孤好不好。”
“以後你想吃肉肉就吃吧,孤再也不逼你了好不好。”
“你想要什麼,孤都給你,孤把所有的銀子都送給你好不好。”
……
低啞的嗓音透著一抹顯而易見的傷痛,語氣極其懇切的,乞求著它。
這一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隻是一個很卑微的男人。
他希望它可以聽到,然後活過來。
以前它不是也裝死過嗎,所以這次一定也是,是跟他鬧著玩的。
可是它還是一動不動,不理睬他,不肯睜開眼睛。
用它最愛的銀子誘惑它,它都不肯起來。
它真的死了。
小東西它死了,它徹底的離開了你的世界…
帝弑天,是你沒用!
是你沒用保護好它!
是你害死它的!
所以,它現在死了…
這是老天爺給你的警告,你注定一輩子孤獨。
“不!”
帝弑天猛然抬頭,仰天大吼了一聲。
瞬間釋放出來內力,帶動了房中的氣流,將四周的瓷器,玉器,頃刻間震得粉碎。
就連頭上的王冠,都碎了。
一頭銀發自然的散落,他的雙眼刺痛,視網膜上滿是猩紅的點子,像是隨時能淌下熱血來。
此刻的帝弑天就像個瀕臨崩潰邊緣的瘋子,身體的弦已經繃緊了,隻要放一根稻草,他就會徹底的走向死亡……
忽然,原本一動不動雪白亮了起來,身體周圍出現了刺眼的光。
光圈不斷放大,在放大,在一秒鍾消失殆盡。最後,一個少女出現在了帝弑天懷裏。
淡金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
三千青絲用隨意披散,沒有任何裝飾,隻是有一對毛茸茸的耳朵。
眉如翠羽,齒如含貝,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王嫣然雖然受傷了,可是意識還是清醒的。
在親眼目睹這麼詭異的一幕之後,失聲大喊了出來。
“啊,妖怪啊,她是妖怪…”
因為傷勢過重,她無法站起來,所以靠著雙手,不停的往後爬去。
嘴裏不停地喊著“她是妖怪。”
其實這也不怪她,這詭異的一幕在任何人眼裏,都太戲劇性了,根本難以接受。
唯獨帝弑天,抱著那名少女,一動不動。
在聽到“妖怪”兩個字時,大手一掃,王嫣然直接暈了過去。
這時,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想來是白天帶著太醫過來了。
大手再次揮過,“彭”的一聲,房門關上了。
“王上,太醫請來了,要讓他們進來嗎?”白天的聲音適時的響起,聽起來很是擔憂。
“不用了,爾等退下吧。”帝弑天垂眸,冷睨著懷裏的少女,緩緩的吐出一句話。
雖然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兒,可是從王上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來,他的情緒已經緩和了。
“是,王上。”
……
少女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似乎極力壓抑著什麼痛苦一般。
“唔~好難受。”空靈的聲音,好似九天外飄來的弦樂,人間難得幾回聞。
帝弑天劍眉一挑,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深邃的眸中寫滿了探究。
莫非,這就是他的小東西不成?
可是,這也太詭異了。
思維還沒有落下,少女就皺起了眉頭,臉上的神情看起來極其的痛苦。
可是小嘴嘟著,低聲喃呢著什麼。
“唔~天天,銀家難受,好難受…”
“天天你說以後讓人家吃好多肉肉的,別忘了…”
“恩,難受…還有…還有銀家滴銀子…不能…啊…不能耍賴…”
隨即,少女睜開了眼睛。
紫眸,一雙如紫水晶般的眸子。
彙集了天地間所有的靈氣,奪日月之光輝。似天使,似神祗,似精靈,卻統統不是在人世間可以覓得的物種。
“唔~天天,銀家難受…”
靈兒躺在帝弑天懷裏,感覺全身快被烤熟了,一直不斷的搖著頭。
靈兒習慣性的伸手,抓住了帝弑天的衣服。
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是這種氣息,熟悉的龍涎香,是她熟悉的,靈兒“唔”了一聲,緊繃著的身體到了這一刻才徹底放鬆下來。
她下意識地伸手圈住了帝弑天的頸脖,發燙的身體一直都往他的懷裏鑽,一張紅撲撲的臉蛋也埋在了他的胸前,嘴裏還哼哼唧唧的念念有詞。
“天天…難受…好難受…好熱…幫幫我…”
轟,帝弑天感覺整個人一怔。
這是他的小東西沒錯,那雙紫眸就是最好的憑證。
帝弑天清楚的聽到這小東西斷斷續續的聲音,可憐的,撒嬌的,還伴著“嚶嚶嚶”的哭泣聲,每一個字都帶著幾分前所未有的嬌媚,就像是一把刷子,輕輕地刷過他的心尖。
靈兒此刻已經完全被藥物控製了,什麼理智,什麼底線,什麼師傅的告誡,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隻知道,她想要熄滅體內的火。
抱著帝弑天的脖子,身子掙紮的站到了地上。
帝弑天感覺手上一輕,還沒有反應過來,感覺唇上一熱,嘴巴被封住了。
滾燙的薄唇貼著他的,落下輕輕一吻,軟膩膩的嗓音之中,全是讓人臉紅心跳,血脈加速的催化劑。
“天天…我熱…我難受…”
她身上穿的衣服很薄,肌膚若隱若現,兩條白皙的玉腿強勢地纏上了帝弑天,她扭動著身軀,有意無意的碰到他,一蹭一蹭的,就會蹭在她柔軟的身體處。
她越是掙紮,帝弑天的呼吸就越是深沉,到了最後,眼底深處隻剩下了濃烈的情感在跳動,一張俊容上也因為隱忍而顯得格外緊繃,金絲龍袍早就已經皺皺巴巴的,玉帶被零零散散地扯開了,結實的胸膛,麥色的肌膚,在頭頂那暖和的陽光下,更顯得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