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到目的,某靈在心中奸笑一聲。
“淩容鍋鍋,給銀家拿紙筆來。”一雙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手裏的刀子,隻是隨意的喊了一句。
早已被這一幕嚇傻了的火淩容在聽到靈兒的聲音後,微微一愣。
本來還想問些什麼的,可是腦海裏忽然想起靈兒適才說過的話。
“靈兒說的都是對的,萬一錯了,請遵循第一條。”
想罷,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去屋裏拿來了紙筆。
看著已經完全被靈兒拐上道兒的火淩容,火淩軒悲喜交加,那情緒真是說不出的複雜。
喜的是,淩容終於長大了,有了他的目標。悲的是,那個目標竟然是夏靈兒…
前途一片黑啊!
“喏,乃在上麵寫個名字就可以。”靈兒接過火淩容遞過來的紙筆,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狀。
“額,可是本夫人…不不不…可是姐姐不會寫字啊?”
“那好辦,按個手印也行。”
說罷,將染了血的刀子快速一晃,一抹鮮紅就出現在鳳姐的拇指上。
“啊,本夫人流血了。”一聲鬼吼之後,雙眼一閉,正欲做暈死狀,靈兒的聲音適時傳來。
“拜托,那不是乃滴血。”
真是膽小,她早就看出這個女人怕死怕疼,所以才沒有直接割破她的手指,而是將刀上的血抹了上去。
就這樣還鬼叫,這夠可以的。
真不知道這女人的原型是不是老鼠,那麼怕死…
一聽不是自己的血,鳳姐才緩過勁來。
“原來這不是本夫人的血,哎呀,惡心死了。”杏眼一撇,一臉的嫌惡,將靈兒手裏的白紙抓過來,立刻按了上去。
用力之狠,似乎恨不得將沾在拇指上的血都留在宣紙上。
靈兒見銀子到手,櫻桃小口慢慢揚起,弧度自咧到了耳後根。
艾瑪,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沒想到這隻豬這麼好騙,矮油,真是爽死了。
“那個…小妹妹,姐姐都按照你說的做了,那個手裏的東西是不是應該…”眉毛上下一挑,意思相當明顯,示意她放下手裏的刀子。
“嘻嘻…表捉急。”
一句話落下,一根指頭粗的麻繩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某靈的手裏。
麻繩?人?
下麵要發生什麼,大家應該清楚了。
“淩容鍋鍋,乃快點兒過來,幫銀家把她綁起來。”
鳳姐一聽這話,立下就瞪眼了。
“你竟然要綁本夫人!”
該死的,她剛才明明說,隻要在那上麵按個手印,就會放過她的。
她這是要幹嘛,想反悔不成?
好吧,不得不說鳳姐已經被某靈氣壞了。
這會兒,竟然還想著和一個小屁孩講理…
靈兒抬頭,很單純的點了點腦袋。
“對呀,乃都聽到了還問,真搞笑。”眼珠子一翻,赤裸裸的鄙視。
“可是你剛才明明說,隻要本夫人按個手印,你就會放下手裏的刀子啊?”
“素啊,銀家的確說了。”
“那你怎麼還不放?”
“把乃綁好就會放啊,真笨!”
“……”
“小鬼,你耍老娘?”
這會兒,鳳姐終於反應過來了。
目赤欲裂,麵色猙獰的對著靈兒吼道。
看著已經綁好了鳳姐,某靈抿嘴一笑,兩隻小手相互一拍,表情很欠揍的說道:“矮油,原來乃現在才反應過來,雖然笨了點,可還不至於無可救藥。”
聽起來蠻像讚揚的,不過隨即話鋒一轉,“不過可惜,已經晚了。”
臉上那無邪的單純如漲潮般退去,換上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玩味,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唇角微微勾起,嘲諷魅惑的笑容若隱若現。精致的小臉上冷冷清清,語調也不急不緩。
“你…你…”
不得不說,這個樣子的靈兒,讓鳳姐畏懼了。
那個眼神,真的太可怕了。
根本不像是一個小孩子,反而像是…像是一個妖精變化的虛影。
在一瞬間退卻了柔軟偽裝的外殼,露出自在妖嬈的本相,甚至有點狂野與嗜血。
而且還張牙舞爪的,隨時都有可能渡人下地獄!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倏爾,魅瞳一眯,變成了夢幻的紫色。
“告訴我,告訴我火岩生病的原委?”
漸漸的,鳳姐的眸子失去了原有的色彩,變得空洞,變得麻木。
“告訴我,快點告訴我…”
靈兒小嘴上下掀動,循循善誘的說著。
很快的,鳳姐就進入了被催眠的狀態。神情木然,機械的說著:“火岩不是生病…他不是生病…他是中毒了…”
“大聲點,說的大聲點。”
“火岩他不是生病,是中毒了,是我買通他身邊的丫鬟,下的毒…不是生病…”聽從著靈兒的命令,她提高音調,一字一句的重複了一遍。
一句話,無異於平地起驚雷,將火家兄弟震的目瞪口呆。
“二嬸,你說什麼?”
火淩容是個藏不住情緒的人,一聽到這話,頓時跑到鳳姐身邊,情緒激動的抓住了她的胳膊,不停的搖晃著。
“二嬸,你說我爹爹…我爹爹的毒是你下的?”
在火淩容的劇烈搖晃下,鳳姐已然恢複了神智。
看著眼前抓著她的淩容,聽著他說的話,臉色大驚,瞬間慘白。
該死的,這個死小子怎麼會知道下毒的事兒,這下糟了。
“二嬸,你說啊,你告訴我啊,爹爹的毒是不是你下的,是不是!”
撕心裂肺的嘶吼中,包含著的不僅僅是氣憤,更多的是心痛,被親人徹底背叛的心痛。
他真的無法相信,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嬸,竟然會是害他爹爹的凶手。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你說啊,你告訴我,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
說到最後,火淩容無力的垂下雙手,蹲在地上,抱頭大哭。
他就是過於單純了,所以才會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靈兒暗歎了一口氣,轉身走到火淩軒身邊。
“這就是一直隱忍的結果,火叔叔隱忍了半輩子,換來的就是如今的下場。現在,銀家放開乃,如何抉擇,全在於乃。”
靈兒話落,將中指在火淩軒胳膊上一劃,火淩軒頓時恢複了知覺。
靈兒微微一笑,在她欲轉身的一瞬間,火淩軒突然跪在了地上。
伸出五指,對天起誓。
“吾,火狼一族長子火淩軒,在此起誓。心甘情願認夏靈兒為主,生死契闊,不離不棄!”
話音剛落,一個奇怪的圖案呈現在火淩軒身下,幾秒鍾後,歸於平靜。
這就是天地法則,在雲海城中,一旦立下誓言,終身不得更改。如果違背,就會受到天地法則的製裁。
沒有多餘的言語,火淩軒已經用他的行動,表明了他的選擇。
他那顆隱忍之心,在二嬸親口說出她下毒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淩軒,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收起了單純的偽裝,臉色稍凝,眉間那抹淺黑突見幽深,靈兒一臉認真的說著。
她隻是想讓他明白,隱忍隻會讓人欺負,沒想到他會認她為主…
“我不後悔!”
她能兩次救淩容於危難,她能診斷出爹爹的病,她能說出治理方法,她能將一切陰謀詭計玩弄在鼓掌之間。
他是真心的折服,心甘情願認主。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小人兒身上,有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高貴。
“好吧,你先起來吧。”
靈兒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既然他決定了,就隨他去吧。
在這異世,能建立一些自己的勢力也不錯。
大家可以幻想一下,身邊天天跟著一頭火狼,多拉風啊!
既然火淩軒已經做了選擇,那麼,好戲也該拉開帷幕了。
“淩容鍋鍋,現在咱們去拿回屬於乃爹爹的東西。”
轉身的瞬間,小臉依舊太真無邪,惹人憐愛。
演戲,對於她夏靈兒來說,是家常便飯。
天真浪漫、撒嬌賣萌、狠戾嗜血,這些性格,她可隨意的切換。
對待不同的人,就要使用不同的手段。
最終的目標,就是成功。
因為在她的字典裏,沒有失敗這兩個字!
靈兒這句話,明顯的讓火淩容愣神了。
靈兒剛才說什麼?
拿回屬於爹爹的東西?
難道是…
思緒還沒有落下,靈兒就已經邁出了院子。
隨後,火淩軒一把拉著火淩容,跟了上去…
——
清風吹過,撥動了雲彩。
適才還皎潔如明鏡的玄月,頃刻間已經斂去了光輝。
火家大宅
一名身材瘦弱的中年男子正躺在床榻上睡覺,突然“彭”的一聲,朱漆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誰?”
中年男子立刻驚醒,坐起身子,狹長的眼眸快速的掃過四下。
緊接著,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走了進來。
眉目如畫,唇色如嬰,肌膚勝雪,一張如精靈般的臉頰上掛著恍如精靈般純真的笑容。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頭上那對毛茸茸的耳朵。
沒錯,這人正是靈兒。
“你是誰?”中年男子眉頭一皺,臉上寫滿了疑惑。
這個小姑娘,看上去氣度不凡,應該是哪個大家族的小姐。
可是,他翻遍他所有的記憶,卻還是想不起來,何處見過她。
而且,最奇怪的是,憑他的修為,竟然看不出這個小女孩的本尊是什麼獸。
靈兒勾唇一笑,清脆如銀鈴的聲音響起,不答反問,“你是火山?”
聲音空靈,眸光清澈,隻是那語氣,有種睥睨天下的狂妄。
就好像,就好像她和他說話,是一種天大的恩賜一般。
靈兒那種高高在上的口氣,讓火山心下頓感不悅。
怎麼說他也是一家之主,竟然被一個小姑娘俯視了。
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讓其他家族的人笑掉大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