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弑天反手一揚,淩天刀現,席卷著狂風。
“淩天刀!”黑衣人驚異,下意識的喊了一句。
沒想到這排名三大神器之一的淩天刀,竟然在帝弑天手中。
不過,就算他依仗淩天刀,今日也難逃一死。
五名黑衣人同時發功,將力量注入陣中。
紅色的陣結,死死的束縛著帝弑天。
絕殺陣的威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抵禦的。
“王上!”獨孤影城大驚失色。
王上重傷未愈,身體本來就很虛弱。
如今,體內的毒已經發作。
要接下這一攻擊,恐怕…
所有的將領,在這一刻,都跟發了瘋一般的,掃開身邊的障礙,朝著帝弑天飛來。
可是那紅色的陣法,在帝弑天周圍形成結界。
還沒有靠近,就被陣法力量反彈回去。
金光乍起,對著帝弑天而去。
氣息之洶湧,宛如可以在瞬間撕裂天地。
這一刻,所有人都停止了手裏的動作,久久的凝望著這一幕。
帝弑天,天和大陸的神話。
登基三年以來,征戰四方,無一敗績。
素有戰神君王,鐵血君王之稱。
而今天,將要隕落在這裏…
就在金光靠近帝弑天的那一刻,一道響雷突然炸開。
黑暗的夜空瞬間被銀光填滿,甚至有些晃眼。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捂住了眼睛。
“什麼!”
嘶啞難聽的驚歎聲響起,眾人立刻望去。
隻見帝弑天銀風肆意飛舞,淩天刀高高舉起。
絕美的麵容之上,溢出了點點血漬。
沒有死!
他們的王上沒有死!
看著那抹依舊屹立的身影,黑衣人大驚。
這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破了絕殺陣的一擊。
先不說他體內的毒已經發作,就算是完好,他也不可能接下絕殺一擊。
黑衣人猛地抬頭,魅瞳中寫滿了不可置信,目光陰森的望著帝弑天問道:“你究竟做了什麼?”
淩天刀緩緩的落下,映襯著金色的閃電,最後,刀鋒直指黑衣人。
“雷電!”
兩個字,隻有這兩個字,驚憟卻蓋過了閃電。
一般人或許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可是他懂。
帝弑天適才揮刀引雷,借助雷電的力量,消融了絕殺一擊。
瘋子!
這個瘋子!
引雷的危險性有多高,練武之人都清楚。
隻要稍有不慎,就會引火自焚。
他竟然會用這一招,這一個下下策!
哈哈哈…
不愧是帝弑天,不愧是鐵血君王。
狠戾!冷酷!不僅是對敵人,他對自己亦是如此!
“雷電…”獨孤影城在城樓上,帶著顫音重複著這兩個字。
聽到這兩個字,他都心有餘悸。
弑天…弑天他是如何承受雷電渡身的…
黑衣人大手再度揚起,根本不給帝弑天喘息的機會,立刻進行第二輪聯手進攻。
五人皆揮刀割腕,將血注入陣眼。
以血喂陣,引發其中的狂暴力量。
如果說適才帝弑天的舉動是瘋了,那麼此刻的布陣人也瘋了。
以血喂陣,雖然能將陣法的力量發揮到極致,確也是同歸於盡的殺招。
紅光以最快的速度滋長,直到變成了血色,對著帝弑天合擊而去。
這次,別說是一道雷電,就算是五雷轟頂,也難以消融這近乎魔化的力量。
帝弑天再次舉起淩天刀,用盡全力想要破陣而出。
銀紅相撞,在這樣漆黑的夜空中勾勒出詭異的色差。
眾人都暗道帝弑天厲害,可是卻沒人知道,他已經支撐到了極致。
體內的氣血不斷的翻騰,毒素不斷衝擊這經脈,隨時都可能破體而出。
一張絕美的臉,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一向平整的眉頭,因為痛苦微微扭曲著。
帝弑天是一個堅強的人,能讓他從神情上表現出異樣,那痛該有多痛…
雖然有淩天刀在手,可是使用淩天刀需要耗費巨大的力量。
經過適才的一擊,他的力量早已經透支了。
如今,在絕殺陣的攻擊下,他的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極限。
“王上,衝啊,衝出來!”
“王上,加油,殺了這幫鼠輩!”
……
然而,隻有獨孤影城看的清楚,再打下去。弑天恐怕…恐怕…
“帝弑天,你確實厲害。武功修為都在本主之上,所以,你今天必須死!”黑衣人一臉得意的說著,一雙如毒蛇的眸子裏含著深深的嫉妒。
話音剛落,黑衣人猛地躍起。
手裏的長劍快速旋轉,恍如千萬條銀蛇。
帝弑天反守為攻,擋下一擊後。
兩道銀光相撞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噗!”
終於,還是堅持不住了…
黑衣人趁機一掌,將帝弑天打進了陣眼之中。
身子狠狠的撞上了陣壁,嘴角的血漬越發的妖嬈。
“王上!”
……
銀袍淩亂,發絲纏繞,可是,卻仍舊不影響他的王者氣度。
即使,是一身狼狽的跌坐在地!
五人齊齊發功,絕殺陣中,紅光形成滔滔巨浪,不斷地,一點一點的額,向帝弑天靠近。
天澤所有的士兵,這一刻,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王上!”
“不!”
……
撕心裂肺的怒吼,帶著無盡的哀痛,響徹天地!
眼看著,就在要將帝弑天吞噬。
大地忽然顫動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一抹白光閃過。
然後隻聽到“拍”的一聲,絕殺陣竟然破了一個大洞!
這相當詭異的一幕,讓敵軍驚憟了,黑衣人驚憟了。
就連一向淡定的帝弑天,眉心都微微皺了起來。
倒不是他們大驚小怪,沒見過世麵。
隻是——這可是絕殺陣啊!
就算是大陸上,最頂級的高手。
就算是修煉了一百年的老妖怪,也不可能變態到將陣壁戳一個洞!
所以,這是什麼情況?
順著洞口望去,獨孤影城瞳孔驟亮,脫口而出一句,“王後!”
那抹白色的身影,那雙紫水晶般的眸子,還有那不可複製的狡黠和靈動。
不是他們的王後是誰!
王後…
獨孤影城那一聲呼喊,他聽到了。
漆黑的夜幕之下,疾風驟雨間歇,黑色和白色對稱鮮明。
一個毛茸茸的雪球,一臉憤怒的趴在陣壁之上。
潔白的毛發,紫色的眸子,蓬鬆的尾巴一下一下,左右搖擺。
“小東西…”
聲音沙啞,像是被什麼傷到了嗓子,聲音裏帶著喜悅,帶著疲憊,甚至還帶著一些不確定的恐懼。
一雙丹鳳眼,一眨不眨、目光灼灼的望著團雪白。
他不敢眨眼,他怕那隻是他的幻覺,隻要一眨眼,那小東西就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
多少次,他在夢中看見這抹身影。
多少次,他在夢中喃呢這個稱呼。
多少次,麵對醒來的失望…
夜,那麼深,那麼濃,卻遠不及帝弑天的眸光深邃。
“吱吱吱”天天,是銀家,是銀家回來了。
某獸興奮的叫著,可是在看到帝弑天的一瞬間,目光染上了肅殺之意。
那一向風華絕代的男人,那一向高貴如神諦的男人,那一向生殺予奪,高高在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