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大家義氣相投,抑或也是命裏有緣,剛才還是怒目而視,瞬間便又不分彼此,化幹戈為玉帛,仇人結成兄弟。汪真、範中義以下不分年齡,不問出身來路,按次序排例:張勤、湯楚、王輝、牛昊天、單鵬程、石有國、馬雙成、趙俊魁、強會生等共是一十一人結成異姓兄弟。
天洞山山口本就有座土地廟,石老道他們遷走之後,山中缺了仙氣靈氣,自然香火亦不再旺盛,善男信女絕了蹤跡。土地廟更是年久失修,牆倒屋塌,破敗不堪。
汪真等就近人家索了些香火,草草打掃了一遍破廟,眾小兄弟伏地磕頭,祭天拜地,發願萌誓,難同當、福同享,不求同年生,但求同日死雲雲。然後席地而坐,各敘胸懷,談天說地,好不痛快。
看看時辰不早,雖是結義,然各有心事未了,公事未結,十一人兵分兩路,一前一後,同往京城進發。至於此次前去是死是活、是福是禍皆隻有聽天由命去了。
汪真及時采回仙藥,醫好太子,自是功不可沒。太子生母月後娘娘孫望瑜一改常態,對他宛爾一笑,算是最大最高級的褒賞了。皇上也難得地給予他口頭嘉獎一次,並賞銀五十兩、金十兩(他本人此次欽差雖少有貪汙,但比起賞賜卻是不可勝數了),綢緞一丈,官升一品,由原來的七品升為六品。官稱是東宮局郎,職務則無變更,仍為太子師傅。
功過成敗轉眼空,有人歡樂有人愁。單鵬程帶了兩個受傷的兄弟歸隊,先到禁軍首領那兒消帳,並說明情況,道是中途遇到山匪,他們寡不敵眾,並傷了倆兄弟。至於太監汪真,他們則一推六二五,說是連影兒也未見到,光的麻的,公的母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一概不知,或是天洞山未去或是他們另有蹊徑總之是無法說清。
禁軍首領將老單之事據實向金公公做了彙報,金墉始終金口不開,一字未露,隻是伸出五個手指頭晃了晃,然後合攏手指斜刺裏往下狠狠一劈。
首領明白,五人的末日到了。
月後娘娘孫望瑜見鎮兒病體痊愈,很是欣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朱啟鎮的眉心裏留下三顆麻子,好在不是很顯眼。她有心當麵向那個曾和她**一夜的贗品太監致謝,轉念一想,好心藏在深處,何必做兒女態?遂就罷了。
花仙子娘娘孫望春乍見太子外甥得了重症,心中竊喜,以為上天顯靈,為她打抱不平的。朱啟鎮即便不死,倘若落下一臉的大麻子日後如何做得國君?誰知好事竟讓兩個多事的孽種壞了,一個是太醫溫知新,一個是太監汪真。以前她對姓溫的太醫尚無太多的感觸,隻覺得這個人城府很深,道貌崖然,不拘言笑,表情矜持,君子得很呢!一個臭看病的破大夫,牛什麼牛啊?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讓他走人就走人,砍他的頭也不過是在皇上麵前多個嘴罷了。唯獨那個叫汪真的太監,她向來對太監之類的人就沒有好感,上次洗澡時她無意間朝汪真的那個地方瞅了一眼,惡心地差點沒背過氣去。人生來非男便是女,這是常情,單單太監,著人在那個地方挖個坑,非驢非馬,成了四不像了。這回,汪真逞能,千裏采藥救了太子,她對汪真由厭感變為惡感,巴不得一刀殺了這個二尾子才解心頭之恨呢!說歸說想歸想,殺汪真有的是機會,但是眼下條件不成熟,人家畢竟是太子的師傅呢,弄不好還會拔起蘿卜帶出泥。
還有那個小妮子孫望瑜,如今做了皇後,又是太子的生母,頤指氣使,好生威風八麵。皇上和稀泥,兩麵討好,誰也不得罪,一個皇後盡可輪流當,你唱罷了我登場,倒也罷了。誰讓她是一奶同胞的親妹妹呢,這口氣權且忍了。皇後可以輪流,莫非皇儲也可以交蘀?她的皇兒在先可以做太子,自己的皇兒在後隻有當王的份兒了?朱啟鎮他年如意登基,她的朱啟鈺往哪兒擱?發配邊遠僻地,做個草頭小王,吃喝倒是不必發愁,這口氣如何咽得下?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事壓在心頭,如梗在喉,她食不甘味,夜難成寢。以前,她有事還可以找妹妹商量,如今是不可能了。找皇上蘀她做主也不行,即便他是昏君,兒子還是認得的,再說廢儲也不是小事,隨便說句話就可以。最後,花後想到了舉足輕重的金公公。她依稀覺得老金頭對汪真也不是很感冒,其中出於何故她不明底裏,反正是她有這種預感。如是後管聯手,殺個汪真怕是不成問題。但是,殺了汪真隻解皮膚之癢,難消切膚之痛。人家太子還是太子,皇後還是皇後,大不了再換個師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