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貴妃震怒不已,奈何,任憑她用上了各種關係,也查不出這些流言由何處開始,又是誰刻意針對蕭逸軒。萬般無奈之下,她隻能帶著蕭逸軒前往太後寢宮裏請罪,同時在皇帝耳旁吹枕頭風,以便能將這些流言對蕭逸軒的傷害降到最低,並盡可能恢複蕭逸軒在太後等人心裏的謙謙君子、德禮兼備的印象。
隻可惜,文貴妃大抵忘記了,很多事情都是經不起推敲的,更何況,布置這一切的是佟雅萱,故,在她未察覺到的時候,因著日日入宮陪伴太後等人的佟雅萱從中幹擾,故她布下的那些局不僅未能起到預期中的作用,反而還將她和蕭逸軒的野心徹底暴露在太後等人麵前,引得太後對她和蕭逸軒心生不滿,更奠定了皇帝要盡快將手裏權利交到太子蕭瑾瑜手裏的決心。
在佟雅萱看來,此招釜底抽薪一招,會對蕭雅韻造成很大的影響,而她也就不用再每日都看見為愛癡狂的蕭雅韻,更不用顧慮若蕭雅韻瘋魔了,不顧一切地對她進行報複,她又該如何應對。
隻可惜,有時候,這想法是美好的,可現實卻是萬分殘酷的。
就如眼下,佟雅萱的眉頭就皺成了一個“川”字,隻因在對文貴妃和蕭逸軒倆人不利的流言傳得漫天飛的時候,蕭雅韻不僅沒有躲在皇宮裏,反而還再次跑到長公主府求見她!
雖然到目前為止,佟雅萱都還未找到那個推波助瀾,令關於二皇子蕭逸軒和齊王杜偉澤兩人的流言在短短兩日內就傳遍了盛京大街小巷,迅速取代了之前關於她宮寒不孕的流言的幕後指使者,但,因著這人突然的插手舉動,倒是令包括文貴妃在內的精明人士都未察覺到她也動了手腳。故,對於這樣的情況,她倒是樂見其成,並打定了主意要在查明幕後指使者的身份後,就會送上感激的謝禮。
不過,眼下,需要先解決蕭雅韻這個牛皮糖……
佟雅萱端起茶杯,抿了口水,道:“前兩日用了其它借口,今日倒不好再繼續晾著她了。”
說到這兒時,她歎了口氣,起身道:“罷了,我就去見見她吧。”
大廳
“靜雅見過三公主。”
“表妹,都跟你說了,我們是一家人,又何需這般客套呢!”三公主蕭雅韻起身,攙扶住佟雅萱的胳膊,嗔怪道:“若被祖母知曉,還不知會如何批評我呢!表妹,算我求你了,拜托你別一連再地給祖母製造找我麻煩的機會啦!”
“三公主說笑了,外婆向來慈祥和藹,又非常疼愛嗬護三公主,又豈會未辨事情真相如何就置三公主的罪呢!”佟雅萱順勢起身,笑盈盈地回著話,行到三公主下首的位置坐下,心裏卻譏誚不已:如今,蕭雅韻在文貴妃的指點下也變得越發地虛偽起來,若真不讓她行禮,為何要等到她行了一個完整的禮後,才起身攙扶起她?就連說出來的話也別有它意,還真是讓人恨不能揭開她這張美女皮,讓那些被她這幾年修身養性的行為舉止給蒙蔽到的世家夫人和貴公子們一窺真麵目!
頓了頓,佟雅萱又補充道:“更何況,靜雅雖是舅舅親賜的三品郡主,但就身份地位來說,自是不及三公主。三公主願意屈尊喚靜雅一聲表妹,靜雅卻不能扯著杆子順勢往上爬。若真如此,傳了出去,還不知外人會如何嘲笑譏諷三公主和靜雅呢!”
“表妹,我隻是一片好心,為何到了你嘴裏,就會被你誤解成這樣呢?”蕭雅韻滿臉苦惱和困惑,甚至還扁著嘴,裝出一幅“好心被人當作驢肝肺”般嫌棄的模樣,隻令一直以眼角餘光留意著她的佟雅萱,差點沒有將早上吃的東西吐了出來。
“三公主,此言差矣!”
說完這句話後,佟雅萱就未做其它的解釋了。反正,在她看來,該說的她已經說過了,根本就不用擔心蕭雅韻抓住機會抹黑於她,更兼顛倒是非黑白。
接著,她微微垂眸,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借著那嫋嫋的茶煙遮擋住眼底的譏誚——都是一個十七歲的大姑娘了,還刻意做出一幅七歲稚齡女童天真單純的模樣,這蕭雅韻還真是為了拿下林清越而煞費苦心,更兼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