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前,佟雅萱就很喜歡旅遊,也曾見識過許多布置得特別精巧美麗的園林,穿越後,因為佟雅萱身份的變化,讓她對珠寶玉石等物有了一定的鑒賞能力,故,此刻,她的腳步也為之一頓,隻因相府那和她理解中迥異於越國風土人情的布置!
鄭碧曼敏銳地察覺到了佟雅萱眼底的驚訝,遂按下心裏的自得,笑道:“曾祖父曾大梁江南友人的邀請,前往江南遊玩過一段時間,在回了越國後就命人重新翻修了園子,以至於每一個來到相府的人都會驚訝不已。”
說到這兒時,鄭碧曼特意頓了頓,臉上也浮現一抹恍悟,輕笑了聲,語帶歉意地補充道:“唉呀,瞧我這記性,竟然忘記了靜雅公主曾在江南生活過,如今真是關公麵前耍大刀……”
“無礙。”佟雅萱擺了擺手,道:“江南的美在於溫婉,盛京的美在於肅穆,京城的美在於大氣。”
這是譏諷相府的園林設計落了下乘,給人予一種和越國京城其它建築風格不和諧,讓人生出不倫不類的感覺?!
鄭碧曼磨了磨牙,打定了主意回頭就到鄭相麵前給佟雅萱上上眼藥,讓佟雅萱明白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碧曼妹妹!”
“碧曼姐!”
一道清脆,一道溫柔的聲音,同時在佟雅萱和鄭碧曼耳旁響起。
鄭碧曼下意識地偏過頭去,緊接著就笑著招呼道:“涵瑤姐,宛筠妹妹!”
“想必,這位就是靜雅公主了吧。”說話的是一個同樣二十出頭的女子,柳眉杏眼鑲嵌在巴掌般大小的臉龐上,白皙的肌膚被鵝黃色的花瓣裙襯托得越發通透起來,渾身散發出一種溫婉的氣息。
而另外一位稍小一些,看起來約摸十**歲的女子,同樣穿了一襲火豔紅色繡牡丹花的宮裝。隻不知是因為奔跑得太急,抑或是見到佟雅萱而太激動了。此刻,她那白皙的麵容上泛上了兩團紅暈,狹長的鳳眼裏也帶上了一絲水氣,立刻就將她身上那和衣裙迥異的英姿颯爽的氣息減弱了幾分。
隻可惜,縱然如此,她依然給佟雅萱一種“小孩子穿了大人衣”的感覺,隻因於宛筠的氣質根本就不和這套繁瑣的宮裝相合。
“錢小姐,於小姐。”佟雅萱朝兩人微微頜首,以示回禮,目光隻在於宛筠身上打了一個轉。就收回了目光。被睫毛遮擋住的眼眸裏迅速掠過一抹興味。
若非她那不知何時就變得越發敏銳地第六感。想必就算她見過錢涵瑤、鄭碧曼和於宛筠三人,並和三人有過一番交流,也不能像現在這般清晰地察覺到錢涵瑤在三人中的軍師,或者應該說是領導作用!
瞧。就如眼下,因為錢涵瑤一個仿若漫不經心地挽住於宛筠手臂的舉動,令陷於自己思緒裏的於宛筠立刻回過神來,看向佟雅萱的目光裏雖有著懊惱,但也不再像最初那樣清晰地流露出自己的嫌惡和厭煩了。
對於於宛筠的遷怒,不,或者不應該說是遷怒,畢竟於宛筠也同樣將佟雅萱擺在了情敵的位置上,佟雅萱並不太在乎。由著到了此刻依然不願意放開自己手臂,拽著自己胳膊往花園方向行去,一路行來還一路介紹著兩旁景色,一幅務必讓客人體會到“賓至如歸”感覺的鄭碧曼在自己耳旁不停地絮叼著,心思早已不知飛到了何處去。
不過。縱然如此,佟雅萱也並未因此而放棄了對身旁這三人的警惕和戒備,故,她也敏銳地察覺到了隱藏於三人那看似姐妹情深之下的暗湧。
今日,為了落情敵的麵子,於宛筠特意換上了磨了自己娘親近半個月,才終於讓其同意開口買下的價格昂貴的火豔紅色宮裝,並如願地看見了來自於鄭碧曼和錢涵瑤羨慕的目光。正在於宛筠沾沾自喜間,就被當頭潑下了一桶冰水,那從骨子縫裏透出來的絲絲寒意,隻令她臉頰才泛出來的紅暈也迅速消褪,就連身子也不知因為氣惱還是怨恨而微微顫抖著,怎麼也未料到身上這件花去了她好幾百兩銀子才做出來的衣裙,竟然和佟雅萱身上的衣裙一模一樣!
當然,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手藝頂尖的繡娘也就那麼幾個,而京城的貴女和夫人卻多得數不勝數,再加上一些關係親密的姐妹還願意做相似的打扮以吸引旁人的注意力,也難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可,就連對服飾裝扮沒有絲毫天賦和眼力的人都能清楚地看見,於宛筠身上這件火豔紅色的宮裝的樣子,完全是抄襲佟雅萱身上那套宮裝!兩者之間唯一的差別就在佟雅萱身上的衣裙質量、做工、刺繡等方麵皆領先於宛筠身上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