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朱月暖若有所思的側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說道,“你尋機會探問探問,似乎……我被逼嫁與她有關呀。”
“是。”悅茶老實的點了點頭。
“那也不能把暖囡往坑裏推啊。”楊慕慕的聲音極是委屈,又帶著絲絲焦急。
“我把她往坑裏推?”朱廣晟再一次暴喝,“秦家的家世,秦公子的才名、人品,是多少人家求都求不到的,要不是她自己今天胡作非為把秦公子推入河中,秦家能是坑嗎?”
“老爺,暖囡十六年不在我們身邊,這才回來幾天,就算……就算是非要把她嫁出去,我們好好說不就行了嗎?”楊慕萍帶著濃濃的哭腔,但她還是頂著朱廣晟的暴怒為朱月暖爭取著。
“小姐。”悅茶聽到這兒,忍不住轉頭想勸朱月暖幾句。
“少多嘴。”朱月暖直接打斷悅茶的話,但她的臉上已然沒有之前嘻笑,未點便紅的唇緊緊的抿起,顯示著她這一刻不太平靜的心緒。
悅茶細細盯著朱月暖看了一會兒,無奈的歎了口氣默立一邊陪著。
“寵子害子!!”朱廣晟依舊處在盛怒中,不過,他們此時似乎來到了朱月暖的門前,連楊慕萍的抽啜聲都清晰了起來,“好好說……幺女從小到大,好好說了是嗎?可結果呢?做出的什麼事?現在好了,原以為另一個在你娘家長大,好歹也能學到半點兒書香人家小姐的習性,可你瞧瞧,她做的又是什麼事!哼!必定是隨你那不靠譜的弟弟野了性子。”
“老爺!當初可是你朱家戳著心窩子逼我們出去的,我弟弟興許不是什麼穩重之人,可他好歹是最疼暖囡最護著暖囡的人,他再不靠譜,也比那些明是至親卻棄暖囡不聞不問的人強!”楊慕萍突然受到刺丨激般,竟一反之前的弱勢,也高聲質問了起來。
“強?確實是強,竟把她教得如此無法無天,居然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公然把人推入河中!秦公子可是秦家老夫人的心頭肉!”朱廣晟聽到楊慕萍的質問,似是被掐住了軟肋,氣勢竟弱了許多,隻哼哼著說道,“這事兒,沒法完了!”
“所以,父親大人的意思是,我該在月黑風高、私下無人之時再下手嘍?”朱月暖聽到這兒,突然笑了,就著門外的聲音,清清脆脆的問了起來。
“小姐!”悅茶頓時大急,小聲的衝著朱月暖連連的搖頭擺手。
朱月暖卻依然那副姿勢躺著,老神在在的敲著椅把手,將她的暗示置若罔聞。
門外陷入短暫的靜默,但不稍片刻,門便被人一腳踹開,彈在兩邊牆上,又反彈了回去。
悅茶頓時噤了聲,但卻往前走了幾步,擋在了朱月暖的身前。
門口站著的朱廣晟臉如鍋碳般,雙目圓瞪,盯著朱月暖的方向。
楊慕萍看清屋裏的情況,倒吸了一口冷氣,搶著到了朱月暖的身邊,抱著朱月暖的雙腿往下挪,一邊迭聲勸道:“暖囡,快些坐好,聽娘的話,啊。”
朱月暖睜開眼睛,在楊慕萍紅腫的眼上掃了掃,倒是聽話的放下了雙腿,也坐正了身子,但神情間卻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