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李玉娘不自在的縮著手,轉身去收拾廚房。
朱月暖瞧了瞧她的身影,抿唇一笑,往街上走去,接下去還有許多零碎東西還要準備。
“楚夫人。”正走過四方橋,迎麵站著秦時宇。
秦時宇穿著素色長袍,眼底還泛著些許青色,但神情還算平靜,手上也沒有了他一貫愛拿的扇子,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兒,坦然看著她。
朱月暖停住腳步,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裏,微微福了福,一改之前的冷漠,客氣的招呼:“秦公子。”
“楚大人可在家中?”秦時宇瞧著她的舉動,笑意漸漸浮現。
“他受了南公子和莫公子之托,去探望他們的家人去了。”朱月暖這次倒是耐心。
“南兄和莫兄不曾一同回來嗎?”秦時宇有些驚訝。
“也曾問詢過他們,可他們卻說砦門百廢待興,我們又數月不能在砦門,那邊的事不能離人,所以便沒回來。”朱月暖解釋著,打量他一番,問道,“你找他有事?”
“無事。”秦時宇笑了笑,從袖間遞出一封紅紅的請柬,微低著頭說道,“再過幾日,是我成親的日子,若楚大人和楚夫人得空,還請賞光來家中喝杯水酒。”
朱月暖有些驚訝,想了想,緩步走下最後幾級台階,雙手接過他的請柬,翻開看了一眼,有些遺憾:“這個日子啊,我小叔子也是這一日成親呢。”
“是嗎……”秦時宇有些失望,卻又似小小的舒了口氣。
“我一會兒轉交給他,放心,人若到不了,心意必到。”朱月暖衝他揮了揮手中的請柬,笑著說道。
“楚夫人說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秦時宇有些尷尬,忙解釋。
“我的意思也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朱月暖撇嘴,直白的說道,“我們好歹也是相識一場,況且,砦門最後那一次交鋒,我也聽他提過,若不是你從中斡旋,我們或許就落在那些人手裏了,所以,於情於理,這份心意都少不了的。”
秦時宇一愣,抬頭看著她的目光閃著亮光。
“當然,你要是不想收我們的禮,也可以,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扔了就是。”朱月暖撇嘴說著,徑自從他身邊走過,邊走邊揮著他的請柬說道,“看你這婆婆媽媽的樣子,就想踹你下河。”
秦時宇聽到這一句,忍不住輕笑,目光落在橋下粼粼的水光上:“如果你真想踹,便踹吧,我保證不躲。”
“得了吧,看你如今眼底泛青,臉色發白,我這一腳踹下去……你是想老賬新賬一起算是吧?”朱月暖停住,不屑的看向他,“我才不上你的當。”
“楚夫人果然聰慧。”秦時宇啞然失笑。
“謝謝誇獎。”朱月暖也不客氣,“有事,走了。”
“好。”秦時宇站在原地,抬手一揖,許久才抬眸瞧著已經沒有朱月暖蹤跡的街,浮現淺淺的笑,輕輕的說了一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