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還好好的在廚房,怎的轉眼就暈了過去?而且頭轉了一下,這屋子裏還撐了燈,伏秋蓮的眉頭就是微微一皺,她暈了大半天?
“娘子,你覺得如何?”連清很是心疼的上前去扶她,沒勸住,隻能把她扶了半靠半倚的坐在榻上,身後墊了個大軟枕,眉眼裏盡是擔憂,“娘子你覺得如何,怎的好好的暈了過去,你可不知道,劉媽媽來回我時,我魂都快嚇沒了。”
“我,我沒事——”
“什麼沒事,大夫可是說了,姑娘是氣血兩虛,心緒波動的厲害,又勞累過度,所以,才導致的昏迷,這還叫沒事,那什麼叫沒事?”掀了簾子走進來,手裏捧了個白瓷盅的劉媽媽剛好聽到這話,眉一挑,不滿的話兒便一溜煙似的出了口,“你且來說說,人都暈了大半天了還叫沒事,那什麼叫有事?”
“媽媽,我——”
“別和我說你是大夫這話,換哪個大夫,這話論他說到天邊去,都是沒甚道理的。”劉媽媽很是生氣的瞪了眼伏秋蓮,把手裏的燕窩羹遞過去,“剛才大夫可是說了,定要姑娘好生的休養,姑娘若是再不聽,我可是要回家去請老爺前來了。”
“可別。爹爹最近正在為哥哥的事情發愁,若是再添了我這一樁,他可是上了年紀的,哪裏能受的住?”
劉媽媽翻個白眼,姑娘您知道就好,心裏還有有些為著伏秋蓮不顧惜自己的身子而生氣,可看著她靠在那裏,燈影下泛著幾分虛弱,微黃的麵色,劉媽媽心裏頭的火氣又不知不覺的散去幾分,“這是才熬的,也不燙,剛好入口,姑娘您趁熱喝。”
“媽媽我來。”連清從劉媽媽手裏接過來,拿了小勺一口口的喂給伏秋蓮,眼底滿滿全是憐惜,“娘子日後可不許這樣勞累了,大夫之前交待過,你要好生的歇著,不能想那麼多的事,想的多了傷神,會對你身子不好。”
“讓相公擔心,是我的不是。”
伏秋蓮張了張嘴,終是沒再多說什麼,她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最近是心情起伏的比較厲害,偏又多了伏展強這件事,而且,她之前還沒往那方麵想,這會一聽劉媽媽和連清嘴裏的話,再想想自己的情況,不禁便了然——
大夫說的自己的情況,該是貧血。
看著劉媽媽和連清緊張的樣子,生似她得了什麼天大的病,知曉她們隻是擔心自己,她幾次張了嘴,便沒有開口再說什麼解釋的話。
若是自己和她們說,自己之所以暈倒,隻是因為貧血,是身子裏缺血,多吃些補血的東西,自然就會好了。
放在前世,這樣的話自是人人都能理解,可在這裏?她敢保證劉媽媽準頭一個跳起腳來。
這缺血啊。
人身子裏要缺了血,還能活?
估計說不得劉媽媽還會得嚇哭。
她可不想給她們再多加幾分心理負擔。靠在榻上,她乖乖的聽著連清絮叨,眉眼裏就含抹歉意,“相公定是匆忙間趕過來的吧,耽擱了相公的正事,是我不好。”
“說什麼話呢,娘子你生病,為夫怎麼能不回來看看?”看著一碗燕窩羹都被伏秋蓮喝了下去,連清很是滿意的點了下頭,繼爾便放到伏秋蓮的話,他作勢便不滿起來,“難道說,日後為夫若是生了病,娘子卻隻道是忙,不來看為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