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華哥兒出事,她這個親娘可是隻派了個人過來,理由是身子不適!曲老太太看著低眉垂眼,一臉不知發生何事的兒媳,心頭冷笑,什麼身子不適,分明就是心虛!
“娘,媳婦剛才進來時,看到櫻桃被帶了出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哪裏做錯了嗎?若是,媳婦管教下人不嚴,先在這裏給娘賠不是。”
“你對個下人倒是挺管心,你自己的兒子你不擔心?”端起麵前的茶輕呷兩口,曲老太太眼角豎起,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自家兒媳,心裏歎了口氣,麵上的冷意褪去,多了些許的不耐煩,懶得和她再繞什麼圈子,徑自道,“華哥兒喝的粥被人動了手腳,有人指證這丫頭——”
“娘,這不可能,櫻桃素來忠心耿耿,怎會害華哥兒?”
“我也沒說她害啊,不過有人即是指了出來,總是要查清楚的,話好說不好聽,雖然她隻是個丫頭,可卻是你貼身服侍的——傳到華哥兒耳中,也有傷你們母子的情份。”
“娘說的是——”
雲氏把手裏的帕子緊緊的纂在一起,捏的五指指節都泛起了透明的青白色,嬌弱的眉眼裏帶著幾分不安的憐惜,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似是如同受驚的小鹿!
若是男人看了,定是萬般的憐惜,千般的嗬護。
可惜,這會在場的隻有曲老太太一人!
曲老太太又素來討厭,甚至可以說是憎惡她這份風情,在曲老太太的眼裏,這就是狐狸精,勾的她打小聽話乖巧的兒子連她這個當娘的話都不聽了……
前些天又聽到華哥兒是在母體落下的病,老太太是對雲氏更沒好臉子,輕輕一哼,“收起你那副嘴臉,老二現在沒在這裏,你做給誰看呢,還有,我們曲家可是正經人家,不是什麼不入流的小門小戶,看看你那樣,丟人現眼。”
“娘——”
老太太才想說什麼呢,外頭的門一下子被人輕輕推開,鼓媽媽竟然帶著冬雪走了進來,她們的身後,是幾名廚娘和櫻桃,不同的是,幾名廚娘一臉的興高采烈,櫻桃卻是臉色慘白,嘴唇都是哆嗦的,看到雲氏和曲老太太,直接就跪在了地下,“老太太,二少奶奶救命,奴婢真沒有做——”
“你胡說,你要是沒有做,為什麼不把手伸進去?”
“奴,奴婢有伸手進去——”
“那你看看你的手,再看看她們幾個的手!”冬雪示意那三個廚娘把手伸出來,隻一眼,櫻桃便白了小臉,她悄悄的把自己手往袖子裏縮。冬雪卻是哪裏由得她?
伸手拽出來,眉輕揚,“老太太,二少奶奶,您們看,她若不是心虛,為什麼不敢把手伸到匣子裏頭,你別說你的手伸進去了,你看看那幾個人手上都是什麼,你手上又是什麼?”
“我——”
櫻桃的身子搖搖欲墜,“你騙我!”
冬雪吃的一聲笑,卻是不再看她,“老太太,我們家太太讓奴婢和她們幾個說,誰若是做過壞事,這匣子便會在誰的手上印一個記號,而奴婢是把她們分開的,所以,她們幾個把手直接就伸了進去,可她去因為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