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回來,哪怕是再輕的動作,她應該也能察覺到的。
拋開心頭的疑惑,伏秋蓮起身下床。
冬雨外頭聽到動靜,掀起珍珠簾子走進來,笑著扶了伏秋蓮,“太太醒了?要這會梳洗麼?奴婢去打水。”
外頭冬雪已經笑著開了口,“秋至秋暑已經端了過來,不用你去了。”說著話簾子輕晃,幾個小丫頭端著水盆帕子,漱口的青鹽等走了進來,待得服侍著伏秋蓮梳洗好,挽了個低鬢,一番收拾後走出去,劉媽媽和玩的一頭是汗的辰哥兒走了進來,辰哥兒是小跑著的,“娘,娘你沒我起的早。”
“嗯,我們辰哥兒起的最早。”
伏秋蓮捏捏他的鼻尖,笑咪咪的拿了帕子擦去他額頭上的薄汗,方讓冬雪帶著他過去洗臉,淨手,自己則接過冬雨遞來的蜂蜜水喝了一口,方看向冬雨幾個“昨個兒晚上老爺沒回來?”
“是呀太太,一早劉媽媽派人去前頭問了,說是大人他們一行都沒回呢。”冬雨的眼神有些擔憂,可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呀,甚至連自己在擔心什麼都不知道呢,隻是又怕伏秋蓮因為這事生氣,“太太您別擔心,莫大哥說了,老爺隻是工作,帶著華安他們出去的,肯定沒事的。”
“嗯,我知道了。”伏秋蓮的聲音就有些焉焉的,到底是什麼事,能讓連清這樣一夜一晚上不回家?她蹙了下眉,又不想讓冬雨幾個知道自己的擔心,便笑著起身道,“走吧,我可是餓了,咱們去用早飯。”
早飯用罷,伏秋蓮才想著去吩咐人去備車。
她想去成家看看。
昨個兒不是說成同知和連清一塊出去的麼。
也不知道這會他回家了沒有。
一晚上一個早上,直到現在連個信兒都沒往家裏報。
經過了辰哥兒的事,伏秋蓮越想越覺得不安心。
劉媽媽便想著勸,“要不,老奴走一趟?”
“不用,我親自去——”一句話還沒說完呢,外頭本就有些陰沉的天咣當一聲,爆雷當頭炸響,把冬雨幾個嚇的一聲輕呼,“天呐,這是雷?”
辰哥兒更是小臉兒一白,直接撲到了伏秋蓮的身邊。
抱著她的手不放,“娘,娘,辰哥兒害怕。”
“不怕,乖。”一邊哄著兒子,一邊看著外頭的天色,伏秋蓮的眉皺的更緊,怎麼會這個時侯要下雨?一側,劉媽媽更是堅持,“這種天兒姑娘您可不能出去,這雷可是會要人命的,若是把您淋到了半路可如何是好?”
伏秋蓮擺擺手,“媽媽,這種天我哪裏還敢出去?”一邊輕輕的拍著辰哥兒的後背,“辰哥兒乖,隻是打雷呢,咱們不怕呀,娘在呢。”辰哥兒抱著她的手,小小的身子帶著幾分僵硬,把頭埋在她懷裏一動不動的。
看著這樣的兒子,伏秋蓮心裏湧起一股無力感,自打出了上次的事情,辰哥兒打小怕黑的毛病嚴重了不說,又多了一個怕打雷……
隻要聽到是雷聲,哪怕是半夜呢,準得嚇醒。
然後就是扯著嗓子沒天沒地兒的哭。
誰哄都哄不下來的。
這是白天,自己又在他身邊,沒哭還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