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和太太說,你自去忙你的就好。”冬雪瞟了一眼
外頭,一抹笑意自嘴角掠過,為什麼要和太太說啊,她們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真的不用和太太說嗎?”小廝看著冬雪有些擔心,太太可是交待過他們的,有什麼異常一定要和太太說,現在,外頭有人打探不說嗎?
劉媽媽也笑,“你忙你的去吧,這裏沒事。”
“是,劉媽媽。”
兩人看著小廝退下去,劉媽媽交待著冬雪,“你比較心思,這裏咱們人生地不熟的,家裏這些人這些事你就多耽點心,外頭的事情也多經著點心。”
“媽媽放心吧,奴婢會小心的。”
一路走到了現在,冬雪心裏不是沒有感慨的。
她和冬雨這些人不過就是個奴婢,如果不是太太,不是老爺信任她們,一路東奔西走的把她們帶在身邊,她們哪裏會有現在?想想當初的鎮子上,和她們一塊被人挑著買的一批小丫頭,到現在人都在哪?
頂多也就是鎮上的富戶人家當個妾吧。
看著過的極好,富貴華衣的,可她卻敢親口承認,別說以前,就是加上現在,甚至是未來幾年內,都絕不會有丫頭會比她們幾個一樣走的遠。
誰能走出小鎮?
她們這一路,離開家鄉,奔赴萬山,開如歸樓,學醫術,跟著太太學了多久,懂得了多少?就是一般的富人家的小姐,都不如她們幾個吧?
如今,竟然又一路到了皇城。
這可是天子腳下啊。
站在院子裏,冬雪的心情激動,又帶著幾分些許的茫然和悵然,以及隱隱的興奮——對前路迷茫,對未來的悵然,以及那一份期待,讓她不能自已。
但不管如何,她想,她一定會用心的服侍太太一家。
這裏,就是她的家。
而這人家裏的人,都是她的家人。
她已經沒了一次家,那次她是被拋棄的,被賣掉的一個,當初,是太太給了她一個家,給了她一次機會,信任她,那麼,她這條命就永遠都會是太太的。
這一輩子,此身,雖死,而不辭!
“冬雪姐姐,你在想什麼呢,我都叫了你兩聲了呢。”冬雨帶著幾分疑惑的聲音響起來,順手拽了一下冬雪的手臂,“冬雪姐姐,你要的絲線買回來了,你看看可是這個顏色?”
冬雪回神,看了眼冬雨手裏的各色絲線,笑著接過,“嗯,就是這種的吧,你這幾天有空了和我分一下線,我看著太太和哥兒戴著的絡子都舊了,咱們再打兩個新鮮的樣式給換著戴。”其實冬雪是去了一次街上,發現京裏這些人戴的絡子都是顏色偏亮眼的,而伏秋蓮和辰哥兒身上戴的卻是偏素色,就想著換一換。
至於連清的,冬雪是從來不動的。
除非是伏秋蓮親口吩咐她。
對於這一點,她心裏的分寸和把握真的拿捏的很好,不但自己不往連清身邊湊,還不讓冬雨幾個湊。她和冬雨更是說的清楚,不能讓太太誤會,自誤了前程。
冬雨當初聽著還覺得冬雪多事。
她又沒有那個心。太太待她那麼好,自己怎麼可以這麼的忘恩負義呢,不過後來跟著伏秋蓮在外頭見多了看多了,對於冬雪的話也就慢慢放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