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清焦躁的心在那雙平靜而溫暖的眸子注視下奇異般的平複,他抿了抿唇,對著伏秋蓮微微一笑,“嗯,應該不是什麼大事,我過去看看。”
醜時一刻才睡下,這會還不到卯時一刻。如果不是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莫大肯定不會這樣著急的派人過來請連清……
可前麵的衙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覺得腦中昏昏沉沉的,卻因為擔心著前麵的事情,躺在床上的伏秋蓮睡意卻是漸漸消失,最終,她驀的坐起了身子,外頭冬雪聽到動靜掀起簾子走了進來,“天兒還早呢,太太怎的這就起來了?”
“嗯,我歪在這裏靠一下,你且去歇著吧。”
冬雪微微一笑,“奴婢才睡醒,一點也不困。”說著話冬雪便蹲下,拿了銀簽子撥了撥火盆,加上些銀霜炭,屋子裏的溫度頓時就升了不少,紅彤彤的炭火下,映照出冬雪清晰的眉眼,穩重裏透著睿智,細致。
伏秋蓮看著笑,“我們冬雪生的真是好看,也不知道以後要便宜了哪家傻小子。”
“太太您又打趣奴婢,奴婢不嫁,一輩子服侍奴婢。”冬雪話語中透著的那一絲黯色聽的伏秋蓮忍不住蹙了一下眉,看著她在一側銀盆裏淨了手,伏秋蓮對著她招招手,“坐過來陪我說說話。”
“太太您想說什麼?”
本來吧,感情上的事情伏秋蓮是不想說什麼的,而且,在她想來冬雪的主動退讓才是最正確的,且不提冬雨和她親如姐妹,就看延風喜歡的是冬雨,冬雪也沒必要再去堅持——
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你喜歡他什麼?
伏秋蓮原本是覺得,冬雪或者會難過一段時間,但時間就是一劑最好的止痛良藥,隨著時間流逝,所有的事情都將淡忘,甚至是如水逝般無痕。
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的?
最起碼,冬雪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想通……
“太太?”伏秋蓮的沉默看的冬雪心有不安,難道自己最近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
伏秋蓮輕輕的拍拍冬雪的手,示意她別多想,自己卻是在心裏慢慢的組織了下詞彙,輕聲道,“我來問你,延風的事情,是不是還沒有完全想通?”
轟的一聲,冬雪隻覺得全身的血都狂竄了起來。
她幾乎都不敢抬頭去看伏秋蓮!
無地自容。仿佛是自己心底最為深處的私密被人給窺視,又如同她自己赤身祼體的任由著別人打量,她又急又羞又驚又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我不是想多說什麼,隻是怕你憋在心裏難受,有時侯把事情說出來,自己心裏會覺得舒服些。”伏秋蓮看著幾乎把頭低到地麵去的冬雪,心有憐惜,笑著拍拍她的肩,就打算轉移話題,“昨個兒天色不錯,想來今天應該也會是個大晴天,再過上兩個月咱們就可以去踏青。”
冬雪抬頭笑了下,“太太,您放心吧,奴婢即是說了退出去,自然就不會再有什麼念想,奴婢心裏有這個分寸的,奴婢真的隻是不想嫁人。”
到不是她對延風有多深的感情,更不是什麼可笑的非君不嫁,她這想法根本就不關延風和冬雨半點事情,就是她自己的事,是她現在根本就不想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