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院子裏,氣氛一片的凝重,壓抑。
屋子裏,月兒拿了帕子掩麵輕泣,“老太太,您是疼惜月兒,可惜,月兒是再沒臉待在陳府了,而且,而且月兒也沒那個福份服侍您,您,您就當這麼些年白白的疼了月兒一場吧。”她一臉淒楚,嬌媚的臉上是兩行晶瑩剔透的淚珠兒,梨花帶雨小臉上全無血色,“月兒也沒什麼孝敬老太太的,給您磕兩個頭祝老太太長壽,安康。”
她盈盈跪在地下。
額頭已是輕輕的觸了地。
驚的陳老太太臉色大變,“這孩子,你這是做什麼,說什麼混話呢,下頭涼,可跪不得。”又怒斥她身側的馬嬤嬤和兩名小丫頭,“還怔著做甚,趕緊扶你們家姑娘起來呀。真真是的,沒眼力勁兒的東西,你們家姑娘要跪,地下又沒墊子又沒蒲團的,也不知道攔著?”
“老太太您別怪她們,是月兒的錯。”
月兒輕泣有聲,堅持又磕了兩個頭方由著丫頭扶起來,看著老太太的眼神那叫一個楚楚可憐。
看的老太太心頭都碎了。
這可是自己打小疼到大的孩子啊。
她這一輩子沒有女兒,這丫頭打小和她投緣,時不時的接來養在自已身側。
就如同她嫡嫡親的女兒無異。
眼看著這丫頭一臉是淚,滿眼淒楚,老太太不心疼才怪。
伸手把月兒攬到懷裏,一臉憐惜的拿了帕子親自給她拭淚,“好端端的這是怎的了,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和我說說看,是誰欺負了你,可是這府裏哪個不開眼的得罪了你?好孩子,你隻管說出來,萬事有我給你作主呢。”
“沒,沒,月兒,月兒就是想家了,真的。”
月兒把頭垂下,又飛快的揚起來,接觸到老太太的眼神,她又猛的移開眼。
老太太輕輕的摩裟著她的發絲,心頭是真的心疼。
可她再問,奈何月兒閉緊了嘴巴,一個字不往外說呀。
陳老太太就有些心急,臉子就拉了下來,對著身側垂手侯著的馬嬤嬤重重一哼,“是不是你們沒有服侍好,令的自家姑娘哪裏不開心?不然的話這丫頭才還好好的,怎的就跑到我這裏來哭成這樣,又說什麼嚷著要回家,姑娘不好,就是你們沒好好的服侍,來人呐,把她們幾個帶下去,打十板子發賣了。”
馬嬤嬤一聽腿都軟了,撲通跪在了地下,“老太太冤枉啊。”
另外兩名小丫頭也跪在地下,一張小臉慘白。
陳老太太如果要收拾她們兩個,可不是踩死隻螞蟻那般的簡單,容易?
都把期冀的眸光投向陳老太太身側的月兒。
兩個丫頭眼底全是懇求,可惜,月兒頭也不抬一下。
“老太太,我們姑娘這事,真不關奴婢們的事情啊,求老太太明察。”
陳老太太看著跪在地下磕頭的馬嬤嬤,再看看隻把頭埋在自己懷裏的月兒,眉頭一跳,難道,真的是府裏有人不長眼,開罪了月兒?她眸中冷意一閃,犀利的眼神看向馬嬤嬤,“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個清楚,不然我這會就讓人把你給賣了出去。”服侍不好主子,連主子為什麼難過傷心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