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已上樹梢,透過小道兩旁的照射下來的樹影正好擋住他大半張臉,臉上情緒陰晴不明,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文才兄,你也是好興致啊,大晚上的不在寢室好生待著,躲在這兒嚇唬人。”我有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回道。
“晚飯吃撐了,出來走走不行嗎?”馬文才兩手一攤,滿臉無辜的說道。見他如此模樣我深信,這家夥絕對是吃撐了,都影響到腦子了。
“行,散散步好消化,順便減減肥。”我滿頭黑線不由瞥他一眼小聲說道。
“本公子身材好得很,哪像你,總是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如此謝先生怎麼看得上你。”他也不惱,麵上反而帶了幾分笑意說道。
我無語的朝他翻了個白眼,也猜不透他的用心,便側身越過他繼續朝前走去。想起這個時代講求的是門當戶對、盲婚啞嫁心情就有些不舒服,實在是沒心情聽他在這兒拿我和謝先生開涮。
“哎,阿韻你慢點!呐,以防你晚上再走道不看路不小心撞了樹,本公子這次就好心送你回去好了。”馬文才快走兩步趕上來和我並肩說道。
“那就多謝文才兄好意了,不過文才兄回寢室好像也得走這條道吧。”我不由抬頭疑惑的瞧了他一眼道。阿韻?!王凝之他們叫起來聽著還算順耳,怎麼突然從馬文才嘴裏叫出來聽著就這麼別扭。這家夥到底什麼時候轉了性子,這麼好脾氣了,難不成當真是吃的太撐了。
“順路,順路!”馬文才有些尷尬的笑笑道,還未等我再說話,他突然停下腳步有些猶豫的對我說道:“那個後日就是端午節了,端午假期我想約你跟我回杭州遊玩幾日,不知你意下如何。”
“哎?約我!”我停步一怔,差點就以為自己耳朵又出了毛病。
他看著我堅定的點點頭,笑道:“不是你說的,我們也算朋友了,那我邀友遊玩,有何不可。不過你要是不想去,我自然也不會勉強。”
“不、不是,我當然想去!隻不過這個端午節是家兄的定親儀式,我說好了要陪他去相親的。不能陪文才兄實在是遺憾,不過也沒關係啦,不是還有下次嗎。文才兄我們可是說好了,下次有空之時一定得領我去西湖泛舟,錢塘觀潮,還要請我吃西湖醋魚、杭州醬鴨、杭州小籠、吳山酥餅等等特色菜,說實話我早就想吃了。一言為定,不能耍賴。”想起杭州美景美食一時心向往之有些激動的對他說道。
“你這家夥,怎麼說起來杭州來到是比我還熟。”馬文才似是黑著臉有些無奈的抬手就朝我的腦袋敲來。頭上的傷還未好利索,他這無心的一下子倒是疼得我一陣呲牙咧嘴。
“你這傷怎麼還沒好!既然是朋友了,那你就跟我說實話,你這傷到底是怎麼來的!”馬文才扶著我皺眉問道。
“不過就是一不小心偷看了英台洗澡而已。”我捂著腦袋一暈乎竟然不小心就將實話說了出來,看著馬文才一副吃驚的表情,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趕忙解釋:“不是,就是在澡堂洗澡的時候,一不小心滑到撞到桌子上了,真是個意外!”
“你和祝英台一起洗澡?!”馬文才眼眉一挑看著我疑惑驚道。
“啊,都是大男人就一起洗了,不過我和他都不太習慣在別人麵前寬衣解帶的。哎呀,好了好了文才兄,已經到寢室了,今晚多謝你送我回來,你也快點回去睡覺吧,我們明日課堂上見!”差點要頂不住的時候,剛好走到了地字號舍區,我趕緊匆匆和他道了別,轉身便趕回了寢室。
看直到見到馬文才離去的身影,我才鬆了一口氣。還好那個還有點良心的荀巨伯還給我留了燈留了門,看見床榻上已經熟睡的荀巨伯,我坐在床角上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心裏忽然就有些別扭的想,一直跟他睡一張床似乎也不是個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