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安頓好,晚間吃飯的時候說好陪著陶淵明飲酒來著,結果想起了自己一杯倒的酒量還是放棄了,不過祝英台倒是和陶淵明聊的甚歡,馬文才卻是坐在涼亭之上飯也不吃不知為何一直在鬧別扭。
我坐在一旁嚼著糕點想,心裏有喜歡的人了還不高興,難道是自己喜歡的姑娘喜歡別人了,又要搞另一出苦情戲碼?
“馬文才,你也過來吃吧!”祝英台拿著陶淵明剛烤好的魚,看著馬文才有些不忍心的說道。
“君子不食嗟來之食!”馬文才眼都沒抬輕哼一聲撇頭道。
“噗~”我一口氣沒憋住差點把吃的全給噴了出來。我說文才兄,你要不要這麼傲嬌啊。
“哎呀,馬公子啊,你是官宦人家吧,看這神氣傲的啊,那你們家一定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吧。”陶淵明輕笑一聲道。陶淵明一向對那些高傲霸道的士族子弟沒什麼好感,所以以他的脾氣嘲諷馬文才幾句也算正常。
“你說什麼!”馬文才聽後一怒,起身憤道。
“人負百斤,馬負千斤,盈滿則虧,強極則辱,馬公子怎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陶淵明看著馬文才皺眉說道。
“我說王公子啊,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跟心性迥異之人同行,難道就不覺得累嗎?”陶淵明也不理他,回過頭來又坐回凳子上對我說道。
“兩人心性不同是可以磨合的,何況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脾性,年輕之人血氣難免有些旺盛,就像是大叔您年輕的時候不也有過滿腔抱負的嗎。”我朝他笑道,看臉色像是在極力隱忍的文才兄,我又湊上前壓低半分聲音緊接道:“其實大叔啊,我覺得這次文才兄的脾氣已經克製收斂不少了,要換以前啊,早就動手了。”
“哈哈哈!你總是有理,這位馬大爺能有你這樣的朋友還真是三生有幸啊!”陶淵明大笑誇道。
“哪裏的話,碰上文才兄是我的運氣才對,在書院裏文才兄可沒少幫我的忙。呐,文才兄不要生氣了,這是給你買的。”看著馬文才輕哼一聲冷著臉又坐回去,我起身拿起順手下午買的糕點遞給他說道。
“我不吃他的東西!”馬文才沒看我偏頭道。
“這是我今下午買的,放心吧,花的是你的錢。”見他如此耍小孩脾氣,我有些想笑得對他說道。
“哼!這還差不多!”他聽後一怔,隨即奪過我手中的糕點狠狠的開吃起來,明明餓壞了,還一邊嘴硬。
“好了你們繼續聊,有些人感情還真好,我老酒鬼就不在這兒打擾你們了。不過先說好了,我這間竹屋隻有兩間房子是可以住人的,一間是我住的正屋,裏麵有兩張床,還有一件是旁邊側房,但卻隻有一張床。呐,現在你們三個商量一下,誰要跟我老酒鬼住一個屋裏啊?”陶淵明起身不緊不慢的說道。
“大叔,大叔!我跟您住一屋,他們倆感情好,讓他們倆睡一張床上就好!”陶淵明話剛說完,祝英台立即大叫道。
“好,這位祝小兄弟今晚就跟我住,那馬大爺和王公子今晚就委屈你倆一起睡了。”陶淵明輕笑一聲道。
“咳咳!”跟文才兄一起住!我聽後一怔,這次這次是真嗆到了。
“看把你激動的,至於嗎?”陶淵明見我如此大笑著搖搖頭回了房間。祝英台似乎是怕我反悔不願意跟馬文才一起住,也趕緊跟著陶淵明回了他的房間。
“阿韻,你真拿我當朋友?”我滿頭黑線的好不容易平複了一下心情,沉默一會兒旁邊之人方才吭聲道。
“這不是廢話嗎!”我順口道。
馬文才沒有說話,突然抱膝將頭深深埋在胳膊裏,低著頭不再有絲毫言語動作。說話他也不搭理我,我以為自己是自討沒趣,陪他坐了一會兒感覺無聊就想起身去隨便走走。
“阿韻!別走!”剛想起身還未站穩,手就被他拽住,稍一用力又被他拉了回去。這時我方才感受到他的手竟是冰涼冰涼的,似乎還出了些虛汗,我皺眉想,他不會是感冒了吧。
“文才兄?”另一隻手撫上他的額頭想試一下溫度,卻發現他渾身竟然都在發抖,我心忽然一怔,莫名的有些心疼。
“我沒事,再陪我坐會兒好嗎。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真心拿我當朋友的人,我知道我身邊的那些人都是因為怕我才接近我的,我從沒有過一個真心的朋友。自從我娘走後,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馬文才緊握的拳頭還有些微微發顫道,眼角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