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再回到書院,祝英台和四九再見到梁山伯自是好一番激動,靈芝見我平安回來也是喜極而泣,平日裏交好的學子們見了之後也是好一陣客套。再接下來梁祝二人便帶著陶淵明去見了山長,荀巨伯過來拉著我要回去喝酒慶祝的時候,馬文才也未加阻止而是帶著馬統匆匆的趕了回去。
據荀巨伯講,我和馬文才出事的這兩天這個王卓然對祝英台倒是收斂了不少,這兩日可是把他和英台、靈芝、四九給急壞了,這幾日他們幾乎來來回回的將那懸崖下麵找了好多遍,可就是不見個人影。還是靈芝發現了我放的那些孔明燈方才稍稍安下了心,如今見我們都平安歸來自然都是開心不已。
晚上因為大家高興,又喝了個大醉,直到第二日暈暈乎乎去上課時聽見夫子宣布換房間的時候,我方才算是徹底清醒過來。
“換房?”聽見夫子突然鄭重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我趴在桌子上一怔,抬頭看了馬文才一眼疑惑道。
“怎麼,難道你還想跟荀巨伯那家夥睡一張床不成!”旁邊馬文才臉色一黑冷聲道。
“不想,不想,嗬嗬。”可我也不想跟文才兄你睡一張床啊!雖然我們現在的關係是不一般,但是一碼歸一碼好吧。見他如此,我雖然心中有怨,但還是老實的閉了嘴,好像真是我理虧在先的。
課上陳夫子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馬文才一眼然後開始宣布換房名單,果不其然是換的我和馬文才同房,和荀巨伯一起的則換成了秦京生,其餘的人我也沒心思去記,隻知道梁山伯和祝英台依舊同房而且如今也已和好如初。
不知道馬文才到底花了多少金子才將陳夫子給收買,反正這一天還沒到黑,我已經在荀巨伯的嘮叨和馬文才的催促下自地字號宿舍搬到了隔了一條小院的天字號舍中。
這裏的寢室雖然和地字號房間的家具擺設都一樣,但是明顯不同,滿宿舍裏一盆植物都沒有,滿牆掛著的不是弓箭就是箭靶,床頭前旁擺了個書櫃滿滿當當的全都是書,再旁邊的書桌上擺著的是文房四寶,筆是安徽宣城出的紫毫筆,紙是剡溪產的剡藤紙,硯自然也是上好的凹心硯。看著旁邊站的馬文才嘴角一挑有些驕傲的樣子,我不由搖搖頭想,文才兄,你這是明擺著的炫富啊!
“阿韻,如何,我這裏的床褥可都是連夜新換的,這擺設也是盡量按照你原來的房間安置的,保準你住的習慣。”馬文才一撇眼,笑著有些得瑟對我說道。
我心中一笑,順勢坐到床榻上,看著他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勞你費心,不過文才兄,你真要我跟你睡一張床?”
“祝英台和梁山伯不也睡一張床嗎。”他也轉身坐下來笑道,回的理所當然。
“那不一樣!梁山伯也不知道祝英台是女子啊,要是你不知道我是女的還好點,可現在你知道了,肯定不一樣啊!”我急著解釋。
“哦,阿韻是怕我學不了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了?”馬文才聽後戳著我的腦袋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這個笨蛋,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麼。”我聽後臉色不由一紅,他這樣說的意思是說我高估了自己的吸引力了,還是低估他的自製力了。
“阿韻,從現在起呢,你就自己睡在床上,我睡長椅總行了吧。”馬文才笑完起身抱著自己的被子走到前方長椅上說道。
“哎,這怎麼行?你知道我沒別的意思。”我一怔急解釋道。
“舍不得啊?放心好了,我馬文才也許不及那柳下惠,但也自信是個君子,隻要有我在決不允許任何人毀你一點清譽,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行。”馬文才這話說的鄭重真誠,讓我不相信也不行。
心事一放下,不由深深鬆了口氣。剛剛站起身,門外的靈芝和荀巨伯便幫我搬了東西進來,又是好一陣交代事情才算是了結,在這期間靈芝看我幾番都好似麵有難色,欲言又止的樣子實在是讓我摸不著頭腦。
晚間吃完飯,我和馬文才一起回寢室,卻發現靈芝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我,見到我們回來,還未等我開口問她,她便一副滿臉凝重的樣子對朝馬文才道:“馬公子,靈芝有些話想和我家公子單獨談談,還請馬公子行個方便。”
馬文才聽後也沒多想,朝我一點頭說了句晚些回來便轉身離去,待他走遠之後靈芝方才拉著我進了寢室,確認沒人偷聽之後才將門窗關好,看見她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讓我一陣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