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猛然想起自五年前開始,讓自己記憶猶新的那句話——
“即便是走投無路,也不要太過輕率地作下決定,你記住,無論如何,我會幫助你。”
難道說……
東方憶起剛與蓮蓬分開的那一年,任我行的懷疑與打壓,周圍兄弟的誤解與鄙夷,加上,加上與蓮蓬分別的痛苦,幾乎要讓人萬念俱灰……
事實上,若是沒有這句莫名其妙的忠告,也許自己會挑選另外一條捷徑吧?
畢竟那一條路,成功實在太快了。
東方不得不心生懷疑,因為這樣的巧合,已經不能算是巧合了。
東方皺眉打量著蓮蓬,除了比旁人白些細膩些……
沒什麼不同吧……
東方輕籲口氣,便看見眼前白光一閃——
東方伸手欲捉,那白光直奔著蓮蓬而去,東方心下一驚,便瞧見蓮蓬肩上赫然多出團又圓又胖的白團子。
東方失笑,這不是白絨絨麼?
白絨絨縮著爪子,瞧去比從前更胖了,尾巴懶洋洋地落在蓮蓬胸前,與蓮蓬的綿綿成一片,分不清誰是誰了。
東方莫名的想笑,白絨絨提著眼睛輕蔑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東方啞然。從前這樣的時候不是沒有,應該說,白絨絨對著自己,總是活靈活現的沒個好聲氣,看起來……
實際上很奇怪。
算了。
東方原本也沒打算追究蓮蓬與眾不同之處,若是想讓自己知道,那麼不必自己調查,蓮蓬也會據實相告。
一麵親密無間仿佛至交好友,一麵背過身去便翻臉不認挖掘調查。
東方的自尊不容許自己做出這樣的勾當。
“咦?紅蠍哪兒去了?”
蓮蓬喝完整整一壺茶才記起自己似乎帶出來個人,扭頭四處張望,才發現沒帶著他一塊兒上來。
蓮蓬癟著嘴覺得有點兒沒麵子,東方識趣地起身道:“好容易出來一趟,在這喝茶可不算數,那麼些年沒見,好歹尋個僻靜地方……”
蓮蓬納悶:“幹嘛?”
東方咳嗽兩聲,心虛地低下頭道:“喝酒啊,當然是喝酒了。”
蓮蓬點點頭,煞有其事道:“很是,我們去尋一尋我那弟弟,一塊兒喝不是更好?”
出門不多遠,東方臉色就沉下來了。
拐彎不到百米遠,前頭的客棧口烏泱泱的圍起人群,東方心下不定。
裏頭聽見紅蠍的聲音了。
“我看你這模樣,絕非名門正派所生,定是那魔教妖人前來興風作浪!今日犯在我華山派手裏,便是你死期!”
“我呸咧!華山派就是這麼群東西!小爺好怕怕喲~你,就是你,少裝可憐,女孩子那麼刁蠻,擔心嫁不出去!”
蓮蓬步子一頓,這是……紅蠍的聲音。
隨即便有女子嗚嗚咽咽地哭聲。
蓮蓬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他隨手拉過外圍看熱鬧的武林中人發問。
那男子上下打量他衣著一番,登時不敢放肆,客氣的很:“不過是華山派出了些小亂子罷了。雖說是拿嶽大小姐不對在先,可看那男子的心胸,唔……唉,隻怕撈不著好處的!”
蓮蓬撒開手往裏走,正好趕上那哭泣女孩兒身邊的男人舉劍欲刺向紅蠍,東方在身後看一眼紅蠍……
好嘛,一臉的躍躍欲試。
東方步伐不由得慢了一拍,男子揮劍砍下,直逼紅蠍麵門——
桌椅碎裂的丁玲哐啷聲連綿響起,揮劍男子倒飛出兩丈開外,捂著胸口支起身子怨毒地盯著紅蠍不甘地咳嗽兩聲,猩紅的血液溢出,男子隨即倒地昏迷不醒。
哭泣的女孩兒尖叫起來。
一旁站著的護著她的中年女子看去像是她母親,此時目睹男子慘狀一臉憤憤地盯著紅蠍怒道:“少俠未免太過心狠手辣了!我這弟子雖說出言無狀,可你傷他至此,是想與我華山派勢不兩立嗎!?”
東方看去,又是意外,這不是寧中則麼?可真是有緣,方才才聽過人家的牆角,轉眼又被欺到門上,莫不是犯太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