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似乎還是有些不適應娘兮兮的嶽不群,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嶽不群自然而然翹起來的蘭花指上麵,他輕輕地捅了捅身邊的蓮蓬,蓮蓬眯著眼睛疑惑扭頭看著東方。
東方左右環顧了一下,小心地湊到蓮蓬耳邊八卦:“你……有沒有發現嶽不群好像不大對勁了?”
說實話,嶽不群的那一套舉動放在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青年……畢如說林平之身上,說不定非但不惡心,還會有些賞心悅目的效果,隻可惜嶽不群眼角的褶皺出賣了他,那種時不時的抿唇淺笑更是讓直接遭受攻擊的東方有些招架不住了。
蓮蓬抿了抿嘴,他對嶽不群的印象並不好,上回見麵時就狠狠地得罪了自己一回,這一次由成功地將自己惡心到了,蓮蓬搖搖頭,扭頭小聲回答東方:“他不會是被閹了吧?”
東方噎了一下,並沒有將這話當真,不過細細一想倒也真的很像,不由得心情大好,看著嶽不群的目光柔和了許多。
嶽不群腦中苦思這段時間五嶽劍派出現過什麼大事或是未來將要出現什麼大事。如果沒有足夠的報酬,想必左冷禪是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勾當的,思來想去,實在沒有別的對象了,嶽不群隻好很不情願地將目光盯到了前段時間自己與左冷禪商量的一件江湖即將發生的“驚天大事”來——
五嶽合並。
原本兩人說好,左冷禪提出這個意見,然後嶽不群憑借自己的“德高望重”出麵表示同意,這樣一來,兩個江湖上響當當的大門派形成了默契,自然會扭轉許多人的觀念,這件事的勝算也自然大得多。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左冷禪的小動作越來越多了啊……
雖然自己也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可是栽在自己籌劃的大事和自己的合作夥伴手上,可不是什麼喜聞樂見的好事。
嶽不群眯了眯眼,沒理由自己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卻得不到自己所追求的東西。
那可是,身為男人最重要的物品了,即便是以物易物,也足夠分量了。
這樣隨意閑聊了兩句,時候便過去了,看著窗外的天色,東方思量了許久,還是拒絕了嶽不群留宿的邀請,單留下向問天在山下,自己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帶著蓮蓬才剛到山下,一直等候在那裏的下屬就苦著臉迎了上來,還不等東方疑惑地發話,便一臉哀怨地哭訴道:“教主……您上山之前吩咐屬下們去給向右使辦喜事兒來著,可是……可是那子衿姑娘也太烈性了,不就是野合被旁人抓住了嗎?居然哭著喊著要見蓮少爺,要以身相殉,以示青白,您說蓮少爺日日和您呆在一處,怎麼就被她瞧上了呢?”
東方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扭頭看一眼蓮蓬,卻見他開始那幅不冷不熱的模樣,一時間氣性居然有些提不起來了:“你……你沒什麼特別的想法?”
蓮蓬疑惑地看一眼他,動手攀爬車轅,一邊回答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子衿要自殺,咱們就快回去阻止唄,還得多想些什麼啊?難不成……”
蓮蓬皺著眉偏了偏頭,恍然大悟一般擊掌道:“啊!向問天打她了是嗎?沒關係的,成了婚便好,哪有丈夫會日日打妻兒的,她也真是多慮了。”
“……”東方眨著眼睛愣神地看著蓮蓬,出口之言慢了半拍:“……你說的對。”
為了向問天的婚事,日月神教的下屬們將客棧定在了華山腳下最為豪華的一家客棧,東方到的時候,客棧裏正有人指揮著布置紅綢鍛花,八仙桌椅,遠遠地看見他和蓮蓬,眾人就圍上來了,七嘴八舌地開口彙報情況,又笑話向問天太過羞澀,居然遇上這種人生大事還躲在房間裏不肯出來,活像是黃花大閨女一樣。
東方勾著唇任由他們講,心裏卻一陣舒爽,他知道向問天不出現,定然不可能是因為羞澀什麼的。對於這個總是依仗著自己老資曆和自己對著幹的老下屬,他可是不爽很久了。
一直沉默著的蓮蓬忽然出聲:“你們誰去鬥叔那裏去支兩千兩白銀,去金樓打些精巧些的配件,拿來給子衿姑娘添妝吧。”
眾人一直因為他的冷臉沒敢上前搭話,此刻他一出聲,便好似從天堂掉落到了人間,立時接通了地氣,眾人歡呼一陣,好熱鬧些的立馬就扭身去尋找鬥叔,正嘰嘰呱呱呢,冷不丁卻聽有人疑惑問道:“哎——我方才還聽守在子衿姑娘房裏的姐姐們來通報,說子衿姑娘四處尋找蓮公子要給他殉身,不知道這會兒怎麼樣了。”
此言一出,立刻冷場,先不論說那話的人目的如何,總之在場的人皆一臉同情地扭頭用目光哀悼他,那人正迎對著眾人的目光滿心疑惑,東方倒不負眾望地笑著盯著他開口了:“既然你如此關心,不如本座去和紅公子支應一聲,將那子衿嫁給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