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所謂的演練,說白了就是兩國兩隊士兵進行比試。演練的時候,邊城裏的老老少少都圍了過來,都是過來給杜越新他們加油打氣的,倒是沒有平日裏的那些恩恩怨怨了。

比試的項目也簡單,就是兩隊兵相對站著,各自身後都插著一麵旗子,每隊兵都有一塊大石,將大石拖過全程三分之一便可以放下大石開始動手,誰先奪得對方旗子便算贏了。

雙方做好準備,府尹敲了一下鑼,所有人都卯足了勁兒拖著那塊大石。二狗子塊頭大,占著中間的位置,杜越新在最邊上用力,這民族大義當前,哪兒還想得到偷懶。咬緊了牙往前爬著。

大家身子都壓得很低,雙手拉著麻繩,遠遠看去便像是在爬著。那薄薄的軍裝也被麻繩磨破,手心早就磨出了血,卻是沒人放手,大喊著往前爬去。杜越新卻是喊也喊不出來,她甚至覺得她便是個拖後腿的,她用的力毫無作用。

這邊的石頭還沒到畫線的地方,那邊已經放下麻繩衝了過來。在金國的石頭沒到線之前,按規矩寧國的人不能繞開他們,隻能對他們拳腳相加。而二狗子他們便首當其衝了,趁著不能還手,當然是打強的。二狗子挨打卻也開心,他就怕這些人選擇從兩邊夾擊,他家老大怎麼受得了他們這些拳頭。

頂著拳頭,金國的石頭總算是過了線,寧國的人立刻往兩邊散去,要去奪那旗子。之前有過安排,兩邊的人反應得也快,撒了手還沒喘口氣就迎了上去,決不能將他們放過去。原本已經被打倒下的弟兄也咬著牙站起來,還沒揮拳頭又被打趴在地。

二狗子幾個高壯的跟著陳均往寧國那方向衝去,寧國的士兵也趕緊撤了一些回來守著。兩邊也總算沒有崩潰。杜越新甚至都看不清眼前的人,隻知道咬著牙揮拳頭挨拳頭,那麵旗此刻就代表著一座城,原本就屬於金國的城。

杜越新根本不知曉陳均那邊的衝鋒是什麼情況,也來不及去看,杜越新這邊無疑是全隊最薄弱的地方,動點小腦筋行,實打實地打,杜越新從沒覺得自己能夠在這群大老爺們中打出一條血路來。

也許不是那點小腦筋,杜越新還不能挺到現在,此刻衝到她麵前的已經是寧國的隊官了,他比二狗子還高了那麼一些,那隊官打到這兒也花了不少力氣,還沒走出一步,那剛倒下的又站了起來,杜越新原本已經趴在地上,見他衝過來,隨手地上便抓了一把沙,超那隊官扔去,可惜那隊官長得高,沒啥影響。

杜越新扔出沙子的時候就領悟過來了,又抬腿往那隊官的□□踢去,以前在戰場,她也就指望這幾招見不得人的招式活著,那隊官一手抓著她的腿往後一翻,她又摔在了地上。

杜越新又從地上撿了一把沙子,大概這都成了條件反射。那隊官絲毫不在意她手中的沙子,揮著拳頭又要打過來,杜越新趁此縱身一躍,在他拳頭打下來之前就跳到他身上,那沙子往他眼睛上一抹,還沒碰到又被他一拳打到在地,杜越新覺得胸口有什麼正往上湧,她咬著牙,趕緊站了起來。

雖說杜越新那沙子沒抹到隊官的眼睛,可已經撒在眼前了,隊官眼睛進了些沙子,趕緊用手去擦,杜越新趁此趕緊動手,拳打腳踢一陣卻沒幾下是落在隊官身上的。幾個士兵一齊上前要打,卻早就沒了力氣,隻是拖了會兒時間。那隊官很快又睜開了眼,此下也不再與他們糾纏,甩開杜越新就往那旗子衝去。

杜越新躺在地上起不來,回頭一看,陳均剛掙脫了寧國的士兵要往前衝。她往前一撲抱住隊官的腿,隊官踢了幾腳杜越新仍舊沒放開。那隊官竟是拖著杜越新就往前衝去。杜越新張嘴朝著隊官的腿狠狠咬了下去,那隊官吃痛,停下來用力一踢,杜越新被踢了開去。

杜越新回頭去看陳均,陳均往前衝著,正要握住那旗子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鑼聲。

寧國勝了。

金國的士兵都拚上了性命,寧國的士兵仍舊遊戲一般,可是,仍舊是寧國贏了。

看到結果,那些圍著看的百姓都沒了聲響。他們原本想怪罪幾句,可見金國的士兵仍舊躺在地上,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一個個興致闌珊地散了開去。陳均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些什麼,兩眼無神。

葉希羽跑到杜越新身邊想要扶起她,杜越新卻推開她的手,自己站了起來,“我沒事。就是不能送你回家了。”杜越新說完話,轉過身靠在二狗子身上,一步一顫往屋裏走去,嘴邊還帶著血跡。

葉希羽還站在那裏看著杜越新,隻見杜越新停了下來,二狗子小心放開杜越新,卻是轉身往葉希羽走來。杜越新轉身衝著葉希羽笑了笑,回過頭慢慢走了回去。

“大嫂,老大讓我來送你回去。”二狗子聲音也是虛弱的很,樹大招風,他總是被圍攻的那個,身上的傷也不少,隻是相比杜越新來說好了一些,杜越新本就受不了痛,哪怕是一樣的傷,放在二狗子身上也就沒那麼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