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在乎前程!這樣做,至少可以保全你。我這裏窮途末路,知閑便也撒手了。這樣最不傷筋動骨,是頂頂好的法子。”
她並不這麼認為,風險太大。萬一有人落井下石,他身陷囹圄,哪裏有招架之力!她急起來,“不成!斷然不成!你這樣,我不能答應。同你政見不和的定然是有的,若是趁機害你,到時候誰能救你?”她抽抽搭搭的哭,“我寧願不圖將來,也不能讓你涉險。你要是有個好歹,我……”
他忙把她抱進懷裏安撫,“你放心,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詬病,還要不了我的命。”
“夠得上貶謫和流放,能是小詬病麼?你真當我什麼都不懂?當我孩子似的哄麼?”
她的眼睛衝洗過後愈加明亮,鼻尖帶著微微的紅,就那樣不屈的看著他,頃刻把他的百煉鋼化成了繞指柔。捧在心口尤嫌不足,索性抱在膝頭上。將臉埋進她波瀾的胸前,再悄悄看她。她雖紅了臉,但並不避忌,倒來一下下撫他的耳垂。他止不住的歡喜,火花肆意蔓延起來。探手去勾她背後的束帶,聽見她唔了聲,像是要抗拒,最後仍舊妥協。
落進他掌心的時候,她羞怯得連眼睛都不敢睜開。男人對乳/房天生就有一種向往,愛不釋手的,近乎癡迷的膜拜。她瞧他那模樣唯覺好笑,那樣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女人跟前就是這樣的麼?隻可惜清明不過一瞬,她沉淪在他指尖,顫抖著縮成緊湊的一團。漸漸有些目眩神迷,不得不撐著圈椅把手維持。然後他的唇觸及,她提著氣簡直要呼喊出聲。
他終於舔舐,她化成了一灘水。天地間除了他是能夠得著的,別的一切都虛無。這是一場永無止境的追逐和奔跑,他把她擺成個挺胸後仰的姿勢,她想表示不滿,卻萬萬沒有力氣去拒絕了。他是最好的師傅,教她怎樣獲取快樂。她茫茫然撐著,胸脯一起一伏,負載著她所有的感官,在他舌尖翩翩翻飛。
他的唇來到她光致致的脖頸,在她耳根底下吹氣,引得她一陣咕噥。他聽見了,抬起眼,幾乎貼著她的紅唇問她,“不好麼?你明明不討厭……”
她咻咻的喘息,“不好……大白天的……”
他齉著鼻子嗯了聲,“那我晚上到你閨房裏去?”
“不……”她低吟,“載止現在人多,姨母一家子都在……”
她分明情動,還要假作矜持。他揚起那條碧紗裙,從裙底撫上她纖細的腿,“太瘦了,等到了關外一定要好好頤養。”在那溫膩的腰肢間流連徘徊,啞聲道,“暖,我想要你……”
她羞得閉緊眼,衣衫不整的歪在圈椅裏。窗外的日光隔著綃紗照進來,雪白的身子伸展成一朵嫵媚的花。稱著身下烏木的坐具,是種驚心動魄的誘惑的美。他貼身上去,才發現她竟在動手脫他的具服。他難掩笑意,嘬了嘬她的下唇,“別急。”
他很配合,輕易便將襴袍脫下來扔在一旁。她去剝他的褻衣,果真在他肩頭看到那個疤。大概是年代久遠,瘢痕都萎縮了,隻剩些微的結締。她撫了撫,不論是否為了掩蓋那個胎記,一想起他那麼小的年紀受到這種傷害,她心裏便會牽痛。
她吻那疤痕,可憐的容與。
他呼吸急促,迫使她把重心放到他的唇上。手指調了個方向,慢慢向她腿間去。她下意識並攏,他不讓,固執的擠進去,在峰尖穀底輕攏慢撚。她止不住的低泣,用最銷魂的語調喚他的名字。
終於觸到濡濡的濕意,他連一刻都等不及,將她抱到胡床上,雙雙跌進柔軟的褥子裏。
“暖,我愛你。”他衝進她身體裏,令人喪魂的所在。
她嗚嗚咽咽的應,纏上他的腰,勾著他的脖頸尋找他的唇,“我……也愛你……”
她在他身下顛躓,極盡妖嬈魅惑之能事。他越加瘋狂,疾風驟雨一般。他不能思考,隻是一味的索取。他不知道自己也有如此放任的時候,他在她這裏不過是個純粹的男人,沒有什麼禮教束縛,他也不要做什麼聖人。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僅此而已。
他那麼用力,她躬起身迎接他。混亂中是種酥麻的痛,然而歡愉碩大無朋,她恍惚要溺斃在這快樂裏。這樣絢爛靡廢!他的臉變得模糊,她緊緊抓住身下的褥子,把自己繃成了一張滿弓。
結束在婉轉的啼鳴裏,酣暢到了極處,神識四下裏飄散。她睜開迷離的眼,眼裏有揉碎的星光。在他額頭輕輕一吻,“容與,我們會幸福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