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家業遲早要交給範薑柏,範薑柏又不是個蠢蛋,如果連老婆都找錯的話,家業交到他手裏那就是個錯誤,早點讓家長知道了,也好早做預防!
範薑柏他父親見老婆拿了主意,兒子也同意,啥都沒說,又死宅去了。範薑柏的祖父一看自家的生態係統,覺得如果姑娘真如範薑柏所說那麼好,也無不可,特別叮囑:“事畢後,可攜至家中一見。”
範薑柏於是特別開心地告訴姚妮:“把做出來的肥皂都拿去寄賣吧,回來收錢就行了。”
姚妮道:“你作主吧,我不太懂這些。”#把事情交給專家去做#
然後就是臨行告別,“表兄妹”主要是跟閔家人告個辭。閔長捷話雖不多,卻透著“我家小九是路癡,一定要把他看好,千萬拜托,別讓他走丟了”的意思。閔行幾個在家的哥哥也一一拜托範薑柏。
周氏是不大想讓小兒子這個超級路癡出門的,但是閔長捷作為一個傳統的父親,對於“好男兒誌在四方”、“丈夫當有為”之類還是很信奉的。所以當閔行表達出了要出門的意願,並且說:“雖說少些江湖人於朝廷有益,江洋大盜都死了,刑部也輕鬆,到底也要看著點,防著百姓受池魚之殃。我就說是剁手案有些線索,懷疑是他做的,所以去看看,部裏也能對付得過去啦。”的時候,新任總捕頭隻說:“哪裏用這麼多的借口?就說六扇門聽聞異動,為防大亂,派兩個人去看看。去年對殷堂怎麼說,今年對衛桐依舊怎麼說就是了。”
然後閔長捷就讓他蒲師弟帶著他的路癡兒子一起去了:“我把九郎就交給你了,他除了不認路,打架還是一把好手,有事盡管支使他。他那個朋友看著也穩重可靠,雖帶了個女子,但是你嫂子說那是個靦腆有禮的姑娘,也不是個生事的人,還挺會照顧人,不會礙事的。”
周氏除了不放心兒子,對姚妮也有些擔心:“你不像是有武藝的樣子,他們高來高去的就罷了,你何必跟著?看完事他們就回來了,你在京裏等著,悶了就來跟我說說話,多好?”
姚妮道:“我聽表哥的。”
她一祭出表哥,周氏就沒辦法再勸了。隻好說:“萬事小心,他們一旦打起來,你別上前,我叫你伯父寫個條子,若是你走失了,隻管找個衙門、或是驛站,好歹能摸回京城來。”
姚妮大為感動:“謝伯母。”心想,天下真是好人多,等我能脫了身,必須要跟伯母好好相處下去。#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又想不起來忘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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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姚妮拿了周氏為她向閔長捷討來的條子,上了準備好的馬車,把小喜、小翠、吳二娘給留家裏看門,戴上帷帽就準備跟殷玄他們彙合。
於是,範薑柏駕著個車,走到緇衣巷口,被閔行攔住,說:“壞了,我爹讓咱們跟蒲師叔一道走,快把妮子藏起來!”
姚妮:“=囗=!”#救命#怎麼到哪裏都有他?!
範薑柏倒不太慌亂,道:“你還是跟著你師叔他們走,我與妮子又不是公門中人,自然是不與你們一道的。咱們這回身負要事,你可不要見賊就追!”
閔行肅容道:“我曉得,上回那不是有我師兄他們擔著麼?這一回我必須得去的,輕重急緩,我還分得輕。”
姚妮在車裏舒了一口氣,剛剛開口說了句:“那我就……”放心了。
卻被範薑猛地截口道:“噤聲!”
【媽蛋!被禁言了!】
然後就聽範薑柏道:“隻要不遇險,你就不要出聲,熬過這一段就好了,啊——”
姚妮悶悶地在車壁上敲了兩下,範薑柏心下大安,繼續道:“安陵事了,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陪你。”
閔行聽不下去了,搖著頭走開了。範薑柏還在那裏囉哩囉嗦,姚妮聽了,覺得有這麼個好友關心自己,連悶在車裏都不覺得那麼悶了。又緩叩了兩下車車壁,範薑柏覺得這兩聲透著溫柔,漸漸放下心來。
閔行因為有個迷路的屬性,蒲捕頭也就不讓他獨個兒跑部裏了,親自去幫他辦了手續,然後就領著他去了。範薑柏自然是不跟他們一道走的,卻也遠遠跟著,蒲捕頭也認得他,聽說他們“表兄妹”要去看熱鬧,也隻道年輕人安靜不下來。隻是頗為擔心地問閔行:“他們還駕著車,跟得上麼?”
閔行自然是不能讓範薑柏離太遠的,小聲對蒲捕頭道:“咱一路也不能跑得太快,快了,到了安陵也沒力氣了,如何壓得住人?”
蒲捕頭欣慰道:“九郎長大啦,也是,咱們一日行六十裏,有五、六日便能到安陵,也不算很耽誤事。積年的老江湖怕也是想蓄力,不至於走得太疾、到得太早。”
於是乎範薑柏便慢慢地在後麵綴著,一日車行六十裏,已不算慢了,他還擔心姚妮會累著。姚妮覺得自己被散得略散架,依然咬牙挺著:“沒事。”
範薑柏道:“走得急了,我竟忘了件事,到了驛站,討些蒲草來包著車輪,也好顛得輕些。”
【臥槽!安車蒲輪!】
範薑柏也不要她多回答什麼,自己一個人兀自說得開心,什麼小時候被訓練做木工、做燒烤之類的。然後就遠遠聽到一個半生不熟的聲音道:“前麵可是六扇門蒲捕頭?”
這聲音正是紀凡,按照約定,他們也必須到安陵去,作為苦主,必須讓衛桐給一個交待,順便把“殷堂有秘寶”這件事情給扣到衛桐頭上,然後搶地盤!
蒲捕頭早知他們表兄弟來京活動,有這樣的風聲跟來,實屬正常,不來才是反常。念及他們也給自己送了好些禮物,便一勒馬頭:“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