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賀泉出於什麼目的把私下簽訂的合同給了範薑柏,那份合同都幫了範薑柏和姚妮一個大忙。
本來嘛, 徒弟拜師,師徒如父子,雖說師父有權在各方麵處置徒弟, 但是, 做人師父的同樣也有義務和責任,不能對徒弟做得過份了。譬如姚妮, 身無分文被救了, 人家好吃好喝供著, 還正式拜師了, 不管背後有什麼算計, 至少明麵上的禮數周全了。沒有一個能夠說得過去的理由, 她也不能輕易說就不認賬了,黑三代磕的頭,不是那麼好受了。
現在有了這麼一個證據, 人家有一門對習武之人來說非常重要的輔助手藝, 因為你的救命之恩,答應收你做入室弟子,並且開始教授了。你們因為一則流言,公然答應把人交出去,已經是違規了。還讓人拿到了白紙黑字,替別人出賣“獨家秘技”的證據,怎麼翻臉都不為過了。
姚妮深深地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那麼的英明。果然,穿越之後給自己一個合適的定位很重要!如果一開始抱大腿求當跟班,然後就木有然後了,那才是真·被賣了還要幫數錢。這麼看來,自己也不是真的蠢,隻是很善良地不把人心想太壞而已。
當姚妮這麼說的時候,被範薑柏無情地嘲笑了,雖然他心裏也是這麼想的,嘴裏卻說:“難道不是不會討好人,沒抱上大腿嗎?”
社交退化症候群患者被嘲笑得體無完膚,哼哼著道:“現在想想這張紙要怎麼遞給殷三夫人吧。”
範薑柏嘲笑道:“誰說要把原件給她啦?抄一份開頭,給殷玄一份,給他家裏一份。這一份還留著吧,響鼓不用重槌。”
姚妮點頭道:“聽你的。”
範薑柏心裏挺美,特別有幹勁地說:“我來抄吧!”
閔行看他那個蠢樣,十分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說:“我去找蒲師叔,把這件好事告訴他,也省得他總是板著臉。”
姚妮連忙伸手一撈:“喂,你不能一個人走!”
閔行:“……”(╯-_-)╯╧╧ 路癡就活該被歧視嗎?!
範薑柏很快就抄好了信,一封送給殷玄,一封讓閔行開了個後門,送給殷三夫人,信上都注明,這是白衣教主友情提供滴,原件在我這裏,你們扛不住壓力要把我表妹交出去的事情我也知道了。範薑柏意尤未盡:“可惜不能立時就翻臉,可不能便宜了賀泉。”
賀泉打的什麼算盤,範薑柏也能猜出幾分來,不外是不想讓殷堂坐大,自然不能讓這樣的技藝被殷堂控製了。如果能夠順便結交一下,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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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送到殷玄手上的時候,他正在跟紀凡兩人個人紅著眼睛生氣,四個侍女更是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賀泉下帖相邀,非常有誠意地向殷玄透露了一個秘聞:當年殷三夫人長嫂變弟妹的烏龍事件並非是個巧合,而是有人在背後弄鬼。弄鬼的人就是殷二。殷二一是念著母仇,二是覺得家裏對他太狠、想爭家產,暗搓搓地潛伏了很久,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趁著哥哥和弟弟婚期相近的機會,夥同他的好基友於四平,來了個調包計。
於四平這個人吧,也是一朵大奇葩,他是他爹正室生的兒子,武功高、輕功高、會易容,就是人品不太好,把庶出的弟弟整得不成人形,他還是個敗家子。敗光了家產,爹媽的喪事都沒辦法風光地辦,還是庶弟努力經營發家,給老人重修了墳。就這樣,他還罵人家“小婦養的不是好東西”。
偏偏就這麼個人,跟殷二這個庶出的好得能穿一條褲子。
當年殷二已經娶妻,因為定位問題,是掌管部分殷堂庶務的。這就給了殷二機會,讓於四平易個容,騙過了本該嫁給殷三的安氏一家。安氏家境非常普通,自然是殷堂來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殷二又上下其手改了夥同於四平裝成陰陽先生,改了兩家接親的日期。經過一係列的運作,讓兩人換了老婆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