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綾是親眼看到那封範薑柏複印粘貼的信件的, 當然知道事情被捅破。這件事情, 她是出於好意,卻被殷堂給辦砸了。雖然覺得如果把姚妮吸納入殷堂, 自然是資源共享沒有問題。但是姚妮即使迷路了, 也沒忘招呼新朋友來幫殷堂脫困, 相比之下殷公夏真是太不厚道了!
至於紀凡和殷玄學畫畫的事情, 估計也就要這麼擱淺了。如果隻是姚妮的話, 也許事情還有轉圜, 一旦人家家人(家屬?家長?),那就十分不好糊弄了——範薑柏一看就不像好人有木有?一封信算是留麵子了,宣揚開來, 公開逐出門牆都是輕的。
殷三夫人原本都寄信給殷玄, 讓他好好與小先生打好關係。結果信沒到手,就有了這麼一檔子事兒,殷玄再接到殷三夫人的書信,隻有無言。殷青絹一路狂奔回家,如此這般一說。饒是殷三夫人,也覺得頭痛欲裂。虧得她繃得住,緩過神來就讓人去查於四平,最好活捉問口供。好拿了證據去弄死殷二。一麵寫信到家裏給她的哥哥們,請他們來主持公道。
百忙之中也沒忘了讓殷紅綾把先前姚妮的物品歸還,推算一下行程,就讓殷紅綾直接赴京。殷紅綾一路上跑死了兩匹馬,還帶了若幹賠罪的禮物。原本想著不被範薑柏打出去就算運氣好,沒想到姚妮問她想不想學畫。登時呆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先生是說?”
姚妮低聲道:“在船上的時候,我就問你想不想學來的。後來……算了,我旁人都能教,還不能教你麼?”
殷紅綾喜出望外,她是再不敢說“你還教我家公子吧”這樣的話了,如果自己能留下來那是最好的。口上還說:“是先生高義,婢子、婢子還是要問過夫人的。這——”口氣也怯生生的了。
姚妮歎一口氣:“你問吧,我估計她會答應的。我本來一回來就要開班招學生來教的,不多你一個。隻是我不想再涉足什麼江湖事的,怎麼就這麼複雜呢?都看不懂了……”
殷紅綾低聲應了。
姚妮道:“來喝口水吧。”
殷紅綾喝了半杯熱茶,渾身都舒展開了,感覺到了姚妮的善意,話也多了起來:“誰說不是呢?就算不是江湖,人家裏也多事呢。因為賀教主朝公子說了些話,殷堂都快翻天了。”
“?”
殷紅綾道:“先時不是與先生說過,我們夫人原是說給死去的大爺的麼?先生道是為什麼?原來是二爺不服氣,與個歹人作了個局……”如此這般一說,“賀教主知道得這般詳細,也不知道把這事藏了多久……”
姚妮默默地想,大概殷公夏想把白衣教從龍頭位置上拉下來有多久,白衣教計劃坑殷家就有多久吧。幹巴巴地道:“三夫人可惜了。你去寫信給三夫人請示一下吧,我還要收幾個學生,大約還有幾天。六扇門裏還有個案子,我興許要出些力。等案子結了,就要專心授課了。”
殷紅綾連忙離開,姚妮不肯收她帶的禮物,殷紅綾道:“婢子知道是家裏對不起先生,這禮物卻是三夫人一片心,三夫人實不會做那些上不得台麵的事兒。”
姚妮隻得收了,道:“就當是你的學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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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薑柏一回家就看到了許多禮物,馬上問小喜:“這怎麼回事?”
小喜一五一十說了:“上次來的那個穿紅衣服的姑娘送來的。”
範薑柏瞬間斯巴達!
他是去他自家的鋪子裏送信盤賬的,順便看一看肥皂的銷售情況,好回來顯擺。沒想到一進門就被告知,太後有懿旨到!範薑柏相當關心他娘對於他自己找了老婆這件事情的態度,連忙拿了來看。範薑娘一如既往地直白,就問了他一件事:跟人姑娘家裏聯係上了麼?什麼時候需要她出麵提親啊?
真是親媽,這一箭射到範薑柏的膝蓋,瞄得相當的準,兩個膝蓋一齊打碎了有木有?給她跪了!OTZ
範薑柏咬牙,決定回來就套話,悄悄找找真·丈母娘神馬的。給老婆一個驚喜,給丈母娘留個好印象。然後又打開他祖父的信件,發現祖父大人對他快速偵破了長眉老人秘寶一案給予了相當高的評價。同時對於他能與官方人士結下深厚的友誼表達了欣慰之情,也表示,既然老婆都找到了,培養培養感情就回家結婚吧。
範薑柏趴地不起。
抖著手,把寫有“我想幫老婆探探回家的路,求支援”&“我已經幫她認了門幹親,就是閔捕頭家”&“她在江湖廣招門徒,相當牛叉”&“我正準備向她表白”內容的家書交由店鋪相關工作人員快遞回家。
然後是盤賬,範薑家店鋪幾代經營,那是相當有水平的。不但鋪子裏有重點推薦,還許多小廣告散發。更黑心地把精致的有造型的肥皂進行了提價,賺了許多錢。姚妮臨走前交了上千塊肥皂寄售,他們居然黑心地一個月隻放出幾十塊,進行饑餓營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