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環姑娘挑完了,姚妮就著她挑的圖,又重新畫了一張,拿給她看:“還成麼?”
環姑娘恨聲道:“哪有這麼好看?!那人眼神裏凶煞煞的!她的眉毛是皺的!”
姚妮隻當沒聽到,怕自己會忘,在畫板上寫下了,女,鳳眼,受傷(心理、生理等),手,與手有關,剁手……這樣一串的字。
閔長捷於是向四皇子告辭,四皇子雖然遇到了比較糟心的事,但是眼下有了進展,心情也好了一點,一揮手:“去罷。一月限期可快到了。”閔長捷心中一凜。四皇子又特意多看了姚妮兩眼,姚妮已經畫完了,正在收拾畫板呢。
閔行過來幫她裝炭筆,還順手遞了塊手巾給她擦手,又悄悄給她比了個拇指。姚妮見了,回他一個大大的笑,又看了一眼畫板,神遊天外了。
閔行動作很利索,裝好炭筆再來幫她收拾畫架,一眼看到她寫的字,不由呆住了。
四皇子正對畫畫感興趣,也問:“怎麼了?”
閔行一臉難以置信,四皇子踱著步子過去,也看住了,驚疑地問:“這?”
姚妮這貨又慫了,低頭默默地控手,啥也不說。閔長捷走出來一看,心道,難道是一個手傷了的女人犯的案?女人妒嫉犯案?這女人也太……不過倒也有理。哎呀,這閨女認得可真劃算呐!
四皇子想的是,這倒合得上了,前朝貴妃發長七尺、光可鑒人,最恨有人頭發比她好,但凡有頭發長得好的宮女,無不被剃成禿瓢!
閔長捷一拱手:“殿下,小臣等即刻回六扇門,點起人馬來排查。”
四皇子拿起紙來一揮手:“你們去罷。”
姚妮麻溜地跟著閔行跑了,跑得磕磕絆絆的,弄得閔行不得不扶著她跑。出了王府,姚妮還在問閔行:“你們不會當真了吧?我就是隨手寫的。”到這會兒,她又慫了一把,生怕自己把人給帶溝裏去了。
閔長捷走在前麵,聽了一回頭:“是條路子,比先前他們想的在理多了,總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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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薑柏正在府門外數螞蟻,一聽到動靜,馬上跳起來站得筆直,看到側門開了,閔長捷一行人出來,急忙迎上去問姚妮:“怎麼了?臉色這麼差?傷口很惡心?嚇到你了?”
閔行:“= =!”兄弟,你想太多了!
閔長捷作了個手勢:“回去再說。”範薑柏就扶著姚妮上了馬車,閔長捷黑線:“去六扇門。”
範薑柏跳上馬車,問姚妮:“怎麼你還要去六扇門啊?”
姚妮心裏不安,她還是頭回參與刑偵工作呢,小聲說:“我可能闖禍了。”
“哈?”範薑柏心裏計算著逃跑路線。
“我就隨手寫了幾個字,然後義父說有用,要回去召集人手抓人。”
範薑柏放下心來:“你也是捕快了,六扇有事商議,你去聽聽也沒什麼,我陪你去好了。”
姚妮伸手就攥住了他的袖子,抓變態啊!多振奮人心的事情!隻要自己的安全有保證,姚妮還是挺熱血的( ̄ˇ ̄)
到了六扇門,由於姚妮寫字的那張紙被四皇子截胡,閔長捷自己寫的字還不如姚妮拿炭筆塗的呢,於是讓閔長架起畫板,讓姚妮再寫一遍,並且進行分析。
姚妮在“表哥”的鼓勵下(說錯了我帶你跑路),結結巴巴地道:“嫌、嫌犯可能是個女、女人,嗯,要麼是有女人偷了她的東西、要麼,嗯,是她的手受了傷,受了傷還能剁人的手,就是她傷得不重,可、可能已經好了……”
她的話說得顛三倒四,蒲捕頭很快提煉出了重點:“就是說,有一個應該會武功的女人,受了虧,所以見不得旁人好?不是丟了東西,就是丟了男人,要不就是兒女。傷的都是妙齡女子,丟也是丟了男人。要不就是手上留了疤。”
姚妮大力點頭,覺得這事情還是交給專家來辦比較好。誰說古代人蠢的?統統拉出去暴菊!
閔長捷拍板:“去查江湖上有沒有這樣的女人,個頭不高,去年秋天裏經過變故,兵器是刀。”六扇門也不是白吃幹飯的,早通過傷手上的痕跡分析出了大致的兵器。
餘下的事情就不是姚妮能夠參與的了,範薑柏與閔長捷打了聲招呼,就辭行了。閔長捷道:“丫頭回去再多畫兩張嫌犯的畫像,把那個也畫幾套,好使。一應畫具都報公賬上。”
範薑柏答應一聲,帶著姚妮回去了。
回到家裏,姚妮還不放心,不住問範薑柏:“這樣沒事吧?會不會是我說錯了?”
範薑柏一撇嘴:“你那位義父,公門裏幾十年混下來了,是個聽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人麼?你要說得沒道理,他才不會理你呢。別把人想得太傻了。”[這麼呆的隻有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