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悠南沒過兩天就被家裏人從拘留所接了回去。
印悠然覺得這事實在是蹊蹺。對方主動要求私下和解。隻提出賠償一些營養費和精神損失費。數目都不大。和之前毫無回旋餘地的冷然表情完全不一樣。況且,弟弟犯的是交通肇事罪。就算他之後去自了首。刑事責任卻依然不能幸免。印母印父也覺得奇怪,但隻要人平平安安地回來了,也就沒空再追究其他。
印悠男卻透露了一個消息給印悠然,謝哥那天帶她去見麵的那個人其實大有來路.家裏麵公安局,檢察院還有法院的親戚幾乎連成一排。
“整個一嗔人的司法體係!”
印悠然覺得著實誇張,印悠男卻癟癟嘴:
“姐,你別不信。那個溫家,出了名的司法一條龍,你沒聽過?”
“沒有……”
印悠男不禁嘲諷:
“說你土還真是土!”
印悠然心裏藏著事,也沒認真聽印悠南的話。但是那個“溫”字,卻實實在在進了她的耳朵。天下沒有掉下來的餡餅,也不會有白拿肉包子的事。他既然沒有要她的錢,也沒有要她的人。那肯定會有自己想不到的其他。
溫以安……
這下她終於知道了他的神通廣大。也明白了他猖狂橫行的籌碼。一事歸一事。這回他幫了自己,她應該感激。但是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她是怎樣都不會忘記。
印悠然就這麼空想了好些天,也沒見他再有什麼動靜。便停了反複忐忑的心。
教師的工作很有規律,八點上班,如果沒有自修就四點下班。
溫以安在學校門口等了很久。他其實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下班,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沒有任何的目的,就開過來看看。
他斜斜的靠在車門邊,隻穿了件淺藍的襯衣。下擺亂亂地放出來。印悠然一出校門就見了他大搖大擺地在那掩著打火機熟練地點煙。那種姿勢,那種神態。配上那輛造型及其詭異的蘭博基尼,整個就一華麗麗的暴發戶。印悠然想著那脖子上如果再多根閃亮亮的金鏈子就更完美了。
她也不知怎的,見了溫以安,渾身上下就不自覺地發毛。瞧他還在原地渾然忘我地抽,側著臉跟著放學的一群孩子出了校門。
溫以安一抬眼就瞄到躲躲閃閃跟著一幫孩子離去的印悠然,一身淡紫的雪紡連衣裙,微微倌著發。在夕陽的映襯下,整個人看起來愈加的清新淡雅。
真是要多幹淨就多幹淨……溫以安暗暗思忖,卻也沒覺得自己的邋遢跟她有多大反差。便直起身來喚著她:
“印悠然!”
“……”
“印悠然!”
“……”
她還是回了頭,四處張望了下,急急向他趕去。有些惱怒:
“叫什麼叫?!”
溫以安歪歪頭,瞧著她粉撲撲的臉頰。亦如當年清甜的模樣。
“怎麼?事兒辦成了就六親不認了?”
印悠然就知道他不會那麼無私的,聲音卻是客氣:
“那個……謝謝了啊……”
“就這麼一句?”
印悠然想了好久:
“要不?我請你吃頓飯吧……”
溫以安倒是有些錯愕,模樣古怪地打量著眼前神色平常的女人,片刻後才回:
“成!上車……”
印悠然一座進他那車裏,居然又開始噴嚏連連。一個接著一個,打得他心頭直泛悶。遞了紙巾過去,又開了兩側的車窗。印悠然這才停住。抱怨道:
“能不能讓你女朋友別老噴這麼濃的香水啊?”
溫以安抬手聞聞自己的襯衣,一股子妖嬈的香氣撲麵而來。夾帶著煙味,的確有些難聞。嘴卻不饒人:
“抱歉啊……哥是個粗人,就喜歡這種香水味……”
印悠然不置可否,覺得他身上也有股味,就悄悄地挪了些屁股。其實也移不了多少。這個小動作卻分分明明地掉進溫以安的眼底。心裏的不舒服勁立刻升級。壞心地靠過去,將她整個人摟緊了放在胸前:
“你這是嫌棄誰呢?啊?”
印悠然倒也回得“誠懇”: